若蚊吟的呼吸声变化。
从气若游丝到慢慢有节奏,这让李桐信心大增。
当细针从陈同和的头部下到腰部的时候,李桐的衣服就已经全部湿透了。
李桐拿起两根针轻轻刺在陈同和肝脏区域,刚刚刺破皮肤但是没有完全插入,就这么歪歪的立着。
他对林睿真说:“林老,下面咱俩一起下针。
你听我说一二三,你就把这两根针扎下去。”
说罢又拿起两根针摆好架势。
林睿真的手放在刚才歪着没进的针上,只听一二三之后两人四手同时下针。
此时原本如河流遇到岛屿一样绕过肝脏继续向前流动的黑脉现在被四根针框在原处。
就像一座水库接收着上游的水又储存在池子里一样。
黑脉渐渐积蓄在肝脏部位直至覆盖。
看似越积越多其实在外观上看不出来,毕竟黑脉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甚至可能都不一定能称出分量。
过了几分钟,寒丘说道:“拔出最下面的针,让黑脉以最小的流量向下继续流,别让它断了。”
解决完肝脏部分,李桐几近虚脱,而寒丘仍然神采奕奕。
李桐心想,估计上了这老东西的当了,八成是保留自己先废李桐啊。
然而容不得李桐胡思乱想,还要继续下针。
渐渐地导尿管的袋子里也开始膨胀起来,身下的隔尿垫也有腥臭的气息。
护士和林睿真倒还好,遭殃的是嗅觉及其灵敏的李桐。
时间过去了三个小时,李桐的针终于扎完。
而所有针的针尾都在无风自动,摇摆不定。
看上去就像一片银色的麦浪在随风摇晃。
这让林睿真感觉针灸一途博大精深,自己就像是个刚上路的小学生。
殊不知,这种催动脉氲来滋养黑脉的手法仅此一家。
渐渐地,这些银针不再摇动。
李桐眼里的黑脉犹如热锅中的黄油,从凝实到溶解再到清澈的流动。
终于完成了!
虽说陈同和仍然没有清醒,但是心电监控的数值已经越来越良好。
李桐完全脱力,刚才那点食物已经完全消耗没了。
他一把没扶住坐在了地上,然后顺势就躺倒下去。
林睿真和护士心里一惊,赶忙去扶李桐。
李桐摆摆手说:“我没事,就是太累了,让我躺会儿。”
李桐的脑海中,寒丘也没好到哪里去。
李桐只见他盘腿坐着,手指做出奇怪姿势。
一手抚头一手覆腹。
李桐努力睁开眼对林睿真说:“林老,可以取针了。
从头到脚开始取,最后取咱俩共同下的那三针,那三针没有什么顺序。”
然后又对护士说:“麻烦你找个金属小盒把针装起来给我。”
说完就闭上眼睛养神了。
护士看了看病房内没有合适的盒子就推门出去找了。
就在打开门的那一会儿,门外众人能够看到的是浑身湿透躺在地上的李桐,弯腰低头观察病号的林睿真和浑身插满钢针的陈同和。
随着病房门重新关闭,所有人心里都在想“到底生了什么?”
房间里的人没说话,他们也没有贸然进去。
护士没找到金属盒子,直接把自己带盖的玻璃水杯拿来了。
李桐觉得这个小护士还很灵的。
林睿真把取下的针都放进了水杯里,让他心惊的是每个针尖上都变成了黑色。
护士则熟练的清理着陈同和排出的秽物。
小便竟然是绿色的,而大便则腥臭无比。
护士给陈同和盖好被子之后,众人也进了病房。
陈晓琳跑到床边,两眼依然含泪却没有哭出声音。
专家们看了一眼各种仪器显示的体征指标就明白了,陈同和被这个瘫在座椅上浑身湿透闭眼休息的小伙子从鬼门关边上拉了回来。
林睿真拍了拍陈晓琳的肩膀说:“晓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