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自行车,一看就是城里来亲戚了,这种情况并不合适去找人家说话,宝妹原路返回。
再没有家里的消息,村里又待不下去,她只能出去讨活路。
抱着最后的期望,年初二公社逢集,宝妹赶大早坐上拖拉机去报社又问了一遍。
过年放假,报社里值班的只有一个小姑娘,这女同志进报社的时间短,不过和宝妹倒是很熟悉。
知道这个可怜的女人时不时会来打听家里的消息,这大过年的,思乡之情估计更甚,女同志本来不想麻烦,但见宝妹实在可怜,还是打起精神来接待。
当初登报留了报社的联系方式,被拐妇女的家人都是通过联系报社将人接走的,宝妹的家人如果想要和她相认,应该也会先联系报社。
因为工作性质,报社每天收到的信件很多,过年这段时间放假,值班的人少,又常偷懒,那信件堆的就更高了。
好在宝妹被拐之前在家里也是受宠的,读过扫盲班认识几个字,可以帮着女同志一起辨别信件,两个人一起速度快多了。
不愿意嫁人,也不能再继续留在大溪沟村,今天或许是宝妹最后一次来报社。
她有些紧张,不同于前几次的心平气和,眉头始终皱着,情绪紧绷。
眼看一大摞信件筛选完也没有来寻亲的,宝妹有些难过,双手微微颤抖。
她知道家人不会放弃寻找她,她了解他们,可登报三年,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和家人出事比起来,宝妹突然觉着他们嫌自己丢人,不愿意相认并不是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一旦开了头,思绪便不受控制。
越想心里越是七上八下,宝妹都快坐不住了,突然就听报社的小姑娘惊喜道:“诶!是这个吧!到好几天了,你看看!”
几乎是条件反射,宝妹一把夺过小姑娘高举在手中的信件,连封面都没看就急急拆开。
抬头一行字刚看清,泪水就濡湿了她的眼眶。
“宝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