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看不出喜恶,春草和秦小妹对视了一眼,还是带她去了大队部。
周伟珍和秦金宝已经被关起来三天了,倒是没闹腾,估计她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大队部把她们关起来不仅是防着她们逃跑,保护她们不被愤怒的村民打死也是重要原因。
毕竟大溪沟村生产队可是争夺流动红旗的优秀生产大队,脸面还是要紧,不能因为这两颗老鼠屎坏了社员们一整年辛苦积攒的好名声。
可即便知道生命暂时没有危险,抬头看见秀珍的那一瞬间,周伟珍的面孔还是扭曲了。
没有交流,她几乎下意识的扑倒在儿子金宝面前,生怕这女人发疯不管不顾弄死自己后半辈子唯一的依靠。
这一路走过来,秀珍心里想了很多,推开大队部院门时她的心情还算平静,直到看见周伟珍下意识护住自己的儿子,她才终于破防,哭了起来。
“狗东西!原来畜生也知道护着自己的崽儿啊?那你为啥要害我的妹娃?为啥要害她!为啥呀!”
从妹娃出事直到现在,每时每刻秀珍都恨不得被溺在黄浆水桶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代闺女受过,就如同此刻周伟珍分明也浑身是伤,却紧咬着牙下意识挡在秦金宝面前一样。
多么讽刺,即便是这样的人也通舐犊之情,那她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自己呢?为什么还要护着这个畜生!这个早该去死的坏种!
早在妹娃还没清醒时,秀珍就在心里将生产队的社员全过了一遍。
别的不敢说,自打嫁到大溪沟村来,秀珍是真没干过丧良心得罪人的事。
她不明白她的妹娃怎么就能被人害了,不明白灾祸怎么会降临到她这个可怜的单亲母亲身上。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不该逍遥法外。
暮色沉沉,直到靠近了周伟珍才看清秀珍手里提着的是刀。
她大惊失色,想要跟带人进来的春草和秦小妹求救,却见对方应该是早就知道,一左一右默契的关上房门,隔绝了她求救的声音。
秀珍提着刀,一步步靠近,宛如催人命的阎王爷。
“周伟珍,我知道你操心你娃屁股上多出来的那只手,看我多好个人,不收你钱,给你帮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