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明显的不解和一丝埋怨。
“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哥去说服上面,让家里在连大会议上放水,眼睁睁看着米酱在那儿上蹿下跳,搞什么‘制才’、‘围和’、‘组建连大军’?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现在我们周边,倭国没了,箕子北边是我们的人,南边那个已经吓得跟鹌鹑似的。”
“南洋那边,吕宋是你媳妇儿当家,爪瓦有振邦在,恒河那边也消停了,北边罗荒野的沙连也被你按在瀚海河西边…”
“这大好的局面,我们稳坐钓鱼台不好吗?干嘛非得让米酱来搅和?”
胡力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口,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对面的张德辉。
张德辉放下茶杯,语气平稳道。
“小力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先别急,听他说。”
他虽然也不完全清楚胡力的全盘计划,但他深知这个“侄儿”的眼光和布局从来都是走一步看十步。
胡力这才放下茶杯,苦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弹出一支香烟叼在嘴上,又慢条斯理地找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烟雾。
“姑父...就是太安稳了啊。”
他看向张德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原因嘛,主要有两个。”
“第一,一个完整的、统一的箕子,就真的符合家里现在的利益吗?”
胡力反问道。
“你看地图,箕子就像一把抵近我们家门口的匕首,如果它完全倒向一方,无论是倒向我们,还是倒向米酱,都会引发另一方极度的不安全感。”
“从而采取更极端的措施,导致局势持续紧张,甚至失控。”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
“但现在,家里通过之前的行动,已经把北边牢牢抓在手里,南边留给米酱和李莞。这就形成了一种‘均势’。”
“这种分开的状态,看似不稳定,但实际上,它不仅给家里提供了一个缓冲区,还能让北边全力依靠家里。”
“不仅如此,米酱的注意力、军事力量、战略资源,也都会被牢牢吸附在这个箕子南端,陷入一场长期的消耗。”
“而家里,则掌握了主动权,北边是我们的屏障,南边是米酱的泥潭。”
“家里完全可以选择何时紧张,何时缓和,用这个点不断地给米酱放血,牵制它的全球战略。”
“这比一个完整的、但可能心存异志或者完全倒向对方的箕子,对我们更有利。”
张德民听着,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但依旧疑惑。
“那第二个原因呢?”
胡力又吸了一口烟,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二个原因也很简单,家里需要一个对手,所以故意让米酱搞事,让它蹦得高一点,最好能多拉拢一些国家,组建起一支看似庞大的‘连大军’。”
“啊?”
张德民更糊涂了。
“让它拉帮结派来对付我们?这算什么好处?”
“好处就是...”
胡力的声音陡然提高,眼里闪烁着一种锐利的光芒。
“给家里一个机会,一个在全世界面前,正大光明、凭硬实力狠狠揍趴下这支‘连大军’的机会!”
一直安静喝茶的张德辉,此刻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胡力,他之前隐约猜到胡力有所图谋,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大胆甚至堪称狂妄的计划!
“小力,你的意思是…”
张德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没错!”
胡力斩钉截铁地说道。
“米酱不是喜欢带着一帮小弟到处指手画脚吗?不是一直鼓吹它的智度、它的军队天下无敌吗?”
“不是一直戴着有色眼镜看家里吗,觉得我们还是几十年前那个积贫积弱、任人宰割的旧花家吗?”
他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那就让它来!让它把它能拉拢的虾兵蟹将都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