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却高高举起那只还沾着胡力口水和自己小手印的大鸡腿,踮着脚尖,努力递到胡力嘴边,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真诚和分享的快乐。
“豆豆和哥一起吃!哥也吃!”
胡力愣住了,看着小豆豆那纯净得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神,看着那只被两人“争夺”得有些狼狈却香气四溢的鸡腿,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刚才的嬉闹,直抵心窝最柔软的地方。
他蹲下身,也不嫌弃,就着小豆豆的手,在那金黄的鸡腿上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笑道。
“好!豆豆给的鸡腿,真香!哥爱吃!”
小豆豆开心地咯咯直笑,也学着胡力的样子,在鸡腿另一边啃了一大口,油乎乎的小脸上全是满足。
晚宴在这样温馨又略带喧嚣的氛围中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杯盘狼藉,欢声笑语渐歇。
下人们开始轻手轻脚地收拾残局。女眷们簇拥着宋母和胡玉珍,移步到花厅继续喝茶叙话。
胡力则起身,抹了抹嘴上的油光,对张德辉、张德民、宋逸尘、杜鞋匠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叔、姑父,两位岳父,我们移步茶室,哪里有好茶,正好解解腻。”
巨大的茶室临水而建,推开雕花木窗,便能看见月光下波光粼粼的荷塘。
一张宽大厚重的茶海居于中央,上面摆放着精致的紫砂壶盏,空气中弥漫着顶级普洱熟茶特有的、醇厚如蜜的陈香。
几人落座,胡力坐在主位,熟练地温壶、投茶、洗茶、冲泡。
滚烫的沸水注入紫砂壶,激荡起浓郁的茶香,胡力手法流畅,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和方才抢鸡腿的“顽童”判若两人。
张德民接过胡力递来的茶,橙红透亮的茶汤,迫不及待地呷了一口,烫得直咧嘴,却连呼。
“好茶!够劲!”
放下茶杯,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看向胡力,眼神中带着军人特有的关切。
“小力啊,刚才光顾着看你和豆豆闹了,现在说说正事,南疆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光景了?”
“听说打得很顺?那帮小鬼子,真被我们的新兵蛋子给收拾趴下了?”
张德辉也放下茶杯,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虽然前几天看过态势图,但战场瞬息万变,他依然挂心。
宋逸尘和杜鞋匠也竖起了耳朵,宋逸尘是关心国事,杜鞋匠则带着普通老百姓对“打鬼子”最朴素的关注。
胡力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却没有立刻喝,目光扫过几人,嘴角勾起一抹自信且略带冷意的弧度。
“顺?那是相当顺!张叔,姑父,你们前几天不是看过态势图了吗?这才几天功夫,鬼子的南方军主力,基本算是彻底打残了!”
放下茶杯,胡力的手指在光滑的茶海边缘轻轻敲击着,如同在复盘一场精彩的棋局。
“正面战场,在我们‘天眼’盯着,重炮火箭弹犁地的情况下,鬼子那点家当根本不够看。”
“寺内寿一那老鬼子想最后一搏,结果一头撞在了铁板上!集结的部队刚露头,就被炸了个七荤八素!”
“中路红河谷那一路,想强攻老街河口,被预设的炮群轰得渣都不剩!北路想翻山搞奇袭,结果被堵在垭口,用迫击炮和山地榴弹当靶子打!”
“东路想登陆偷袭海岸线,船还没靠岸就被远程炮火送进了海底喂鱼!”
胡力的语气带着一种淡然和一丝对鬼子的轻蔑。
“五天!仅仅五天!寺内寿一凑起来的含仆从军在内的近十二万兵力,被打得只剩下几万残兵败将,像没头苍蝇一样钻进了十万大山!”
“现在,部队正像篦子梳头一样,一片片林子清剿过去!缺粮、缺弹、缺药,再加上瘴疠毒虫…”
“嘿嘿,剩下的几万兵力,他们自己就能把自己耗死大半!”
胡力顿了顿,拿起旁边的战术平板,快速点了几下,调出一幅南疆战区的简化态势图,推到茶海中间。
“喏,你们看,倭军成建制的抵抗,基本没了。”
张德民看着屏幕上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