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着一碟精美的抹茶红豆点心,偶尔侧头低声和胡力说上几句。
她湛蓝的眼睛在灯光下如同清澈的湖水,映照着这喧闹且充满生机的场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晋元放下酒杯,借着几分酒意,看向主位上的胡力。
胡力正用银勺慢条斯理地搅动着面前一小碗精致的杏仁豆腐,姿态闲适。
“团长!”
谢晋元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谨慎的探询。
“那个…家伙,接下来怎么处置?是…”
嘴里说着,手上却做了个隐晦的手势,意思不言而喻。
喧闹声顿时低了下去,众人的目光都投向胡力。
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如何处置这个已沦为阶下囚的旧倭象征,关乎着对倭残余势力、乃至未来秩序的定调。
胡力将一小勺滑嫩的杏仁豆腐送进嘴里,细细品味着那清甜微苦的滋味。
“让他活着。”
胡力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淡。
“活着?”
章振华脱口而出,浓眉拧起。
“团长,那老小子……留着不是个祸害吗?哪天蹦跶起来恶心人怎么办?”
方响也放下筷子,粗声补充道。
“就是!看着他那副怂样就来气!依我看,就该…”
胡力抬起手,轻轻往下压了压,止住了两人的话头,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令人心头微凛的弧度。
“祸害?蹦跶?”
胡力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洞悉一切的玩味。
“你们太高看他了,现在的他,不过是一只被拔光了牙、打断了脊梁的老猴子。”
“关在笼子里,供人观看,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端起面前温热的清酒,胡力浅浅抿了一口,继续道。
“把他关押起来,进行审盼,让世人都看清他丑陋的罪行…这种打击,比一颗子弹更彻底,更能瓦解其民众不该有残余的幻想。”
胡力放下酒杯,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随后继续道。
“死亡,有时反而是一种解脱,甚至可能被某些人曲解为‘殉国’、‘玉碎’,赋予其不该有的悲壮色彩。”
“但活着,日复一日地活着,作为失败、耻辱和罪行的活提镖本被展览、被审视、被唾弃...”
“这种钝刀子割肉的煎熬,才是对‘神格’最彻底的消解,对这个狂妄民族自尊最致命的持续打击。”
胡力的声音很平静,却像冰水一样渗入每个人的心底。
“让他活着,健康地活着,只要不死就行,给他一个‘舒适’的笼子,让所有的倭人都能看到,他们曾经顶礼膜拜、视为天兆大申后裔的‘先玉神’。”
“如今是怎样一副摇尾乞怜、苟延残喘的模样,让这幅画面,日日提醒他们,他们曾把怎样一只猥琐的老猴子,奉上了神坛顶礼膜拜。”
“这,比杀了他,有用一万倍。”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几人咀嚼着胡力的话,脸上的不解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以为然、甚至带着点冷酷的明悟。
艾莉丝看着胡力平静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异彩,这种对人心和人性的精准拿捏与冷酷利用,正是胡力魅力中令人心悸又着迷的一部分。
“明白了,团长!”
谢晋元重重点了下头,眼神锐利。
“我会安排最‘合适’的地方和最‘周到’的‘照顾’,保证他活得‘长久’又‘安分’!”
“嗯。”
胡力淡淡应了一声,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虾饺。
“吃饭。吃完我还得赶回罗荒野,那边我还是不太放心。”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话题也转向了罗荒野的后面的建设和未来的规划。
推杯换盏间,时间悄然流逝...
宴席接近尾声,侍者开始撤下残羹冷炙,奉上清口的果盘和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