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
“蜂鸟,‘红桃K’情绪失控,正在呼叫‘大嗓门’(炮兵)。前线‘耗子’(敌军步兵)停止前进,缩回洞里了。”
耳机里,后方信息支援小组的播报声很清晰。
陈海迅速在战术终端上划动屏幕,调出“蜂鸟”无人机在高空俯瞰的实时画面。
高清镜头下,可以看到萌军后方区域,原本隐蔽的卡车和牵引车开始活动,炮兵阵地的位置被迅速标注出来,代表火炮准备状态的红色标识正在一个个亮起。
更远处,代表更大口径远程火炮的图标也在闪烁移动。
“‘铁砧’,‘麻雀’,‘工蚁’,所有小组注意,我是‘钢钉’。”
陈海的声音通过喉麦,清晰地传到散布在厂区各个隐蔽角落的特战队员耳中,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紧迫感。
“‘大嗓门’要开演唱会了,动静会很大。‘糖果盒’已经签收完毕,此地不宜久留。按预定撤离路线,立刻转移。”
“重复,立刻转移!”
“铁砧收到!正在回收‘礼物’,马上撤!”
反装甲小组的回应简洁有力。
“‘麻雀’收到,已离开狙击位,正在转移。”
狙击手的声音带着一丝轻松。
“‘工蚁’收到,c区‘糖果’已送完,头,下次‘拆楼’的活儿还找我们啊!”
爆破组长王磊的声音带着点完成任务后的戏谑。
命令下达,如同无形的潮水退去。
刚才还如同幽灵般在废墟间闪现、喷射致命火力的复兴军战士们,此刻如同得到了无声的指令,迅速且有序地从各自的隐蔽点、火力点撤离。
陈海是最后一个撤离顶楼观察哨的。快速收起战术终端,将精确射手步枪背好。
最后看了一眼下方那片如同巨大坟墓的c区废墟,又扫过远处萌军士兵慌乱寻找掩体的身影,眼神冰冷,毫无波澜。
仿佛刚才那场埋葬了近百名敌人的“拆楼”行动,只是完成了一次日常训练。
走到角落,陈海掀开一块沉重的伪装帆布,露出
利落地滑了下去,双脚稳稳落在下方黑暗的通道里。
上面,帆布重新盖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
整个松滨重型机械厂,仿佛瞬间被抽走了灵魂。
除了风吹过废墟孔洞发出的呜咽,以及远处萌军阵地隐约传来的、为即将到来的毁灭做准备的嘈杂声,一片死寂。
数千米高空,“蜂鸟”无人机如同一个无声的幽灵,静静地悬浮着。
它的高清摄像头,如同上帝冷漠的眼睛,清晰地捕捉着下方的一切。
布拉德利上校在掩体后焦躁地踱步,不时对着步话机咆哮。
后方,代表着大口径火炮阵地的区域,硝烟升腾,炮管昂起,指向死寂的工厂。
热成像视角下,代表着复兴军战士的橘红色光点,如同退潮般迅速而有序地从厂区各个角落消失,汇入错综复杂的地下管网,向着预定的安全集结点流去。
厂区内部,只剩下扭曲的钢铁骨架、破碎的混凝土、堆积如山的瓦砾,以及…c区那片刚刚凝固的、巨大而狰狞的死亡伤疤。
一场盛大的、由钢铁和火焰谱写的“送行曲”,即将在空无一人的舞台上,为这座倭国曾经的工业明珠,敲响最后的丧钟。
松滨市西郊,一片被伪装网半覆盖的洼地里。
隶属于米军第155野战炮兵团的1型155毫米“长脚汤姆”重型榴弹炮阵地,率先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
粗壮的炮管在液压助力的推动下,缓缓昂起死亡之角,指向东方那片浓烟笼罩的工业区。
“目标区域!松滨重型机械厂!最大射速!效力射!预备——”
炮兵观测员沙哑的嘶吼在阵地上回荡,被炮弹装填时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和炮手们粗重的喘息所淹没。
“放!”
“轰——!!!”
第一发校准弹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尖啸,如同地狱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