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竺收回目光时，茶杯里的银河正在凝固。
那些悬浮的星屑原本映照着张初九佝偻的背影——此刻他正趴在键盘上，后脑勺翘起的丝间漏出几缕量子代码，像极了她梦中见过的新星残骸。
&0t;看够了吗？&0t;张初九突然开口，声音裹着电磁波的杂音。
他枯瘦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段莫尔斯电码，咖啡杯沿凝结的奶泡突然聚合成会眨眼的龙版竹竺。
竹竺的指尖停在虚空中，那里本该浮现归墟境特有的星轨纹路。
此刻却只余一团扭曲的量子泡沫，像极了她此刻混乱的思绪：&0t;师尊说，窥探创造者是禁忌。
&0t;
&0t;谁告诉你要当乖学生的？&0t;张初九的显示器突然弹出全息弹窗，某宝购物车里堆积成山的&0t;记忆增强薄荷糖&0t;正在跳踢踏舞，&0t;当年我创造你的时候，可没在用户协议里写禁止反向观测条款。
&0t;
窗外传来空间站的自动清洁机器人出的警报，三架无人机正用激光切割云层，在夜幕中拼出巨大的弹幕墙：
【检测到非法观测行为】
【请立即停止跨维度意淫】
【最后一次警告：您的泡面即将糊锅】
竹竺的耳垂突然烫，那是归墟境觉醒时种下的量子印记在作祟。
她低头看见自己投影在地板上的影子正在扭曲，渐渐显出一副穿格子衬衫的虚影——正是二十年前某个暴雨夜，蜷缩在网吧写代码的张初九。
&0t;原来你早就&0t;她刚开口就被空间震颤打断。
茶杯里的银河突然沸腾，溢出的星辉在墙面投射出张初九的日记残页：
「那个暴雨夜
给新角色起名时打翻泡面
咸鱼味的灵感喷溅到键盘
从此她有了归墟之主的称号」
竹竺踏上星舰甲板时，才现自己的道袍卡在了虫洞闸门里。
那些流动的星砂正沿着绣纹路编织成二维码，扫描后显示：
【警告：该角色已逾期三个月未缴纳跨维度版权费】
【滞纳金可抵扣三公斤反物质燃料】
&0t;谁在搞鬼？&0t;她挥袖斩断纠缠的星砂，现闸门控制台粘着张泛黄的便利贴。
上面画着流泪的表情包，配文：
「记得给我的虚拟形象续个会员」
星舰突然剧烈震颤，舷窗外掠过亮的太空垃圾。
某个易拉罐形状的金属块正用激光束播放《最炫民族风》，罐身用星际通用文字写着：
【张初九先生亲启：
您订购的量子防忘胶已过期
请及时充值智商税】
竹竺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在归墟境见过的未来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原来每次她突破境界时，张初九的头就会多一缕银丝；每当她领悟新武学，他的咖啡杯就会多一道裂痕。
&0t;停下！
&0t;她徒手撕开星舰外壳，看着渗出的冷却液在空中凝结成弹幕。
某个漂浮的扳手突然开口：&0t;亲，您已进入脑洞黑洞区，请购买防沉迷脑补丹。
&0t;
当竹竺踹开星舰引擎舱时，终于看到了真相。
数以万计的q版咸鱼玩偶正悬浮在反应堆核心，每条鱼鳞都闪烁着不同的记忆片段。
为的咸鱼突然开口，声音像是泡面叉子刮擦瓷碗：
&0t;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第九百九十九版测试角色！
&0t;
咸鱼群突然分裂重组，拼成张初九痛哭流涕的脸：&0t;当年写《归墟之主》时卡文，我把自己分裂成九百九十九个平行宇宙，结果你丫把我们都写成npc！
&0t;
竹竺的道袍突然鼓胀如帆，归墟境的力量不受控制地爆。
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如星河倒灌，在她视网膜上烧灼出带代码的真相：
「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