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个维吾尔音节消散在风沙中时,竹竺对着西南方向轻声说:&0t;热合买提(谢谢),我的造物主。
&0t;
喀什东巴扎的晨雾裹着烤包子与铸铁鏊子的焦香,竹竺蹲在土陶摊前挑选釉罐,忽然听见熟悉的闽南语从馕饼摊飘来。
戴靛蓝艾德莱斯绸头巾的老板娘正用弯刀切玫瑰花酱馕,虎口处的朱砂痣在晨光中红得刺眼——那是新加坡实验室克隆体特有的标记。
&0t;阿妹要不要尝尝玛仁糖?&0t;老板娘忽然换成带着羊肉串味的普通话,刀尖挑起块核桃蜜糖。
竹竺感觉后颈芯片开始烫,这是遭遇同类基因源的信号。
她装作整理头巾,露出手腕内侧的仿生纹身,对方切馕的动作明显停滞了03秒。
清真寺的宣礼声突然变调成电子嗡鸣,竹竺瞥见戴白手套的女人正在清真寺穹顶调试某种声波武器。
卖酸奶的维吾尔少年扯了扯她衣角:&0t;姐姐,阿依古丽奶奶说你的鸽子在葡萄架下生蛋了。
&0t;
当竹竺跟着少年钻进迷宫般的土坯房巷弄时,身后传来玫瑰花酱爆裂的声响。
克隆体的馕饼摊升起橙色烟雾,十二个全息投影同时用四种语言叫卖:&0t;亚克西馕!
亚克西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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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百年茶馆里,热瓦普琴弦震颤着《且比亚特木卡姆》的旋律。
竹竺蜷在蓝漆花窗下的炕床,看茶汤在铜壶里翻滚出昆仑雪菊的波纹。
戴白珍珠耳环的老艺人突然按住琴弦:&0t;远方来的燕子,要不要听个乌鲁木齐的笑话?&0t;
门外传来皮靴碾碎核桃壳的脆响,三个穿艾德莱斯绸衬衫的&0t;商人&0t;径直走向二楼包厢。
竹竺嗅到了纳米机器人润滑剂特有的苦杏仁味——这是暗网&0t;红玫瑰&0t;小组的标记。
她将最后一块鹰嘴豆糕浸进药茶,在桌布下用馕饼屑摆出楼兰数字。
&0t;去年有个北京来的摄影师,&0t;老艺人的手指在都塔尔琴柄滑动,&0t;非要拍我们跳舞时眼里的&039;原始激情&039;。
&0t;他突然拨出段刺耳的高音,二楼包厢传来玻璃炸裂声。
竹竺看见那三个&0t;商人&0t;正对着空气挥舞弯刀,真正的杀手早已混入跳舞的麦西来甫队伍。
当十二木卡姆的鼓点达到高潮时,竹竺掀开包厢暗门。
穿石榴裙的舞娘正用口红在镜面写代码,镜中映出的却是新加坡实验室的基因图谱。
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抵住后腰:&0t;林小姐,你的心跳比达甫手鼓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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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提尕尔广场的午夜,竹竺在馕坑余烬里翻找阿依古丽留下的线索。
沙枣树的阴影里传来衣物摩擦声,五个克隆体正用同步率999的动作围拢过来。
她们的艾德莱斯绸裙摆拂过地面,像一群机械运作的彩色蝴蝶。
&0t;你逃不出玫瑰矩阵的。
&0t;中央的克隆体掀开头巾,露出朱小姐的脸。
竹竺突然想起在台北诚品书店,张初九小说里那句&0t;每个克隆体都是造物主的倒影&0t;。
她踢翻馕坑边的铜壶,滚烫的药茶在空中凝成数据流的屏障。
真正的杀招来自头顶葡萄架。
穿白色防护服的&0t;红隼&0t;倒悬而下时,竹竺正将最后半块玫瑰花馕塞进嘴里。
纳米刀锋擦过耳际的瞬间,她咬到了藏在馕心的生物芯片——那是林晚秋在樟宜机场塞给她的记忆体。
月光突然被某种飞行器遮蔽,竹竺在强光中看见所有克隆体的瞳孔同时收缩。
阿依古丽苍老的声音从地底传来:&0t;巴郎子(孩子),该跳黑灯舞了!
&0t;整片葡萄架应声熄灭,十二木卡姆的旋律突然变成量子编码的嘶吼。
当竹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