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洞口的方向。
男人正站在那里,如同一尊沉默的钢铁雕像,背对着洞内,警戒着外面弥漫的浓雾。
他身上那股如山岳般沉稳又充满爆炸性力量的气息,即使在安静时也清晰可感。
这几天的一幕幕在她脑海中回放。
徒手撕裂囚车镣铐时的霸道,城门废墟中浴血无双的恐怖,公审台上裁决契科夫时的冷酷,分发金币粮食给平民时那不容置疑却隐含的一丝…怜悯?以及最后,抱着脱力的她离开那片燃烧地狱时,胸膛那冰冷坚硬的触感和沉稳有力的心跳…
陌生。
无比的陌生。
记忆中的野草哥,善良、朴实,身体结实却也只是个强壮的少年。
他会为了一窝小兔子放弃一顿难得的肉食,会用叶子小心翼翼地喂水。
他的眼神清澈,带着对生活的希冀和对弱者的保护欲。
而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手段果决狠辣,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掌控一切生死。
他失忆了,忘掉了过去的一切。
但这真的能解释所有的不同吗?
卡列尼娜的心在挣扎。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
失忆能让人忘记名字,忘记经历,但一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呢?
野草哥习惯用左手拿东西,喜欢在思考时无意识地用右手拇指摩挲食指关节,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细微的习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完全找不到影子。
他像是一个全新的灵魂,被塞进了这具熟悉的躯壳里。
火焰在她掌心微微摇曳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内心的纷乱,继续烘干着最后一片区域。
当整个洞穴主厅变得干燥温暖时,她才收回了火焰,感到一阵强烈的疲惫袭来。
她走到李忠仁身后不远处,看着他那仿佛与迷雾融为一体的背影,犹豫了很久。
战士们还在忙碌,但洞穴里已经有了“家”的雏形。
“野草哥。”
卡列尼娜鼓起勇气,声音在空旷的洞穴里显得有些轻。
闻言,李忠仁缓缓转过身,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看向她。
“辛苦了,尼娜,干得不错,不过,每过一段时间,可能都会麻烦你重新烘干一次洞穴,当然,以后就没有必要烘干的这么彻底,保留一些湿度,可以减少灰尘”
他的语气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