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带着一种同为女子的唏嘘:“芝芝,你别看咱们村现在人多,热热闹闹的,其实大旱那三年,日子实在是太苦了。不只是你双双姨,咱们桃源村里好些个大姑娘和小媳妇的身子,其实都给熬坏了的。我平时跟她们在果园干活闲聊的时候才知道,咱们村很多妇人……现在都不来月事了。”
谢秋芝吃了一惊:“都不来了?”
“嗯,”李月兰点点头,语气也变得沉重。
“人太瘦,身体里没油水,营养跟不上,再加上常年累月的担惊受怕、过度劳累,这月事自然就停了。这月事就是女人身体的‘风向标’,它要是不来了,想怀上孩子,那真是难上加难。必须先把自己养胖一些,身上有了脂肪,气血足了,月事自然就会慢慢恢复。等月事规律了,再过上三五个月,身子骨真正养好了,那时候再要孩子,才算稳妥。不然啊,即便是侥幸怀上了,母体底子太薄,也十有八九保不住,那才是真正伤身又伤心。”
谢秋芝默默听着,中午在慈云观,她刚听了沈萱那番代表着高门大户观念的“四子二女”论,觉得那像是一种不近人情的生育指标。
此刻,又听李月兰说起桃源村这些普通妇人连最基本的生育能力都因苦难而丧失的困境,心中五味杂陈。
这实在是……两个极端都让她见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