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兰红色的双眸瞪着她,剑收起来,“你只顾孩童,全不顾本座颜面吗?”
“臣正因顾着陛下颜面才有此举,”程琪说道,贺子兰眼神和善许多,“尊老爱幼,陛下当街手刃孩童,不知者该怎样议论您。”
贺子兰终于长舒一口气,眸中红色褪去。
“你留下善后。”贺子兰郁闷着离开。
她看向这些百姓第一次如此无奈,吩咐程娴处置贼寇完,自己再把百姓请进屋。
她对留守的部分士兵说道:“跟着你们主子去找陛下,这里有我们在就成。”小队闻言整齐有序地离开。
她用溪支县的口音对乡亲们说,“你们为什么信他们呀?”
诸蛇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蛇说,“我们县太爷屡屡苛政,弄得我们百姓难求富贵,不得安宁。”
“地方监察寮所近在眼前,又何必舍近求远笃信这些东西呢?”程琪问道。
其中一个年轻小伙愤慨起身,旁边看着的程柑眼尖看见了,指给程琪看,她笑脸相迎,“你有话说,来,到前边来。”
那年轻小伙像是熄了火,低着头走到程琪不远处,说道:“我们中识字能书的没多少,即便递了信,还不是没有回音?”
“是,你们官官相护,国君昏庸无道。”蛇群中有蛇偷偷喊道。
立即有蛇应声,就像是提前准备一般熟练。
程琪听他们喊了两句,跟着大声喊几声,“大家听我说,乡亲们听我说,你们都听我说!”
她转身问年轻小伙:“什么时候递的?”
“去年冬吧。”年轻小伙说道。
还有内奸……程琪想着在蛇群中找程娴,她也听到说话声,赶紧过来。
“来得正好,你也听到了,本官怎么没看过这样一份文书?”程琪质问道,她又从年轻小伙程关得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书。
“首上,未必是文书官程虹的问题,那段时间您还在木珂城,而且也免不了是地方监察寮所出了问题。”程娴小声说道。
程琪思考了一会,有力道:“乡亲们,本官就是管事的,此事是中间有蛇作梗,并非咱们不明察。南疆之内青州是第一个设监察寮的,足见国君重视,大家此举无疑是伤了陛下的心啊。”
她看见他们中有不少低下头思忖。
“首上她刚从下林郡解决问题回来,大家尽量谅解一下。”程娴解释道。
诸蛇没想到她就是那个官一时露了怯,个个睁大眼睛看着程琪,她的面色看着确实很累的样子。
“大家,我就是本地蛇,想必你们也听出来了。那些别有用心的蛇是想把地方弄得更乱,听信这些于家乡未来点点好处都没有啊。”程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