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洞的出口藏在往生崖的半山腰,被密密麻麻的藤蔓遮着。
张云生带着哑女和苏婉儿钻出来时,迎面吹来的风裹着焚心咒的焦糊味,呛得人直咳嗽。
他赶紧扶住崖边的岩石往下看——崖底的空地上,虫使的黑甲卫们正押着几十名村民往解蛊花丛的方向走,村民们被粗麻绳绑着,头低着,太阳穴上的红点在阳光下格外扎眼,显然都成了控心蛊傀儡。
“操!
他们真把村民带过来了!”
李二狗和史密斯也紧跟着冲出来,分金铲上还沾着千足蛊的黑汁,“再晚一步,这些人就得被当成催生碎片的养料了!”
他刚想往下跳,就被张云生拉住。
“别冲动!
下面有焚心咒,靠近就自燃,我们现在下去就是送死!”
张云生指着花丛周围的空气——那里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有层看不见的火膜,刚才有只飞虫不小心撞进去,瞬间就烧成了灰,“虫使早就布好陷阱等着我们了。”
苏婉儿的银铃突然轻轻晃了晃,铃音往出口右侧的小路飘——那里的藤蔓动了动,一个穿灰布苗服的汉子慢慢走过来,步子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手里还捧着个黑色的木盒,“有人过来了!
是控心蛊傀儡!
他手里的盒子,可能是虫使送的东西!”
众人赶紧握紧法器,警惕地盯着汉子。
他走到离众人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机械地举起木盒,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铁片:“虫……虫使大人……让我……送……送东西……”
史密斯的圣银匕泛着淡光,刃身的初代残魂虚影小声说:“他体内的控心蛊已经钻进心脉了,是被强行操控的死傀儡,没有自己的意识。”
“先把盒子拿过来,看看虫使耍什么花样。”
张云生示意苏婉儿用银铃护着,自己慢慢走过去。
刚接过木盒,就感觉盒底有轻微的震动,像是有小虫子在里面爬,“里面有活物,小心点。”
他把木盒放在崖边的平地上,用天师印的紫金光在周围织了层护罩,才慢慢打开——里面没有蛊虫,只有张泛黄的麻纸,上面用黑色的墨画着幅触目惊心的画:几十名村民被绑在柱子上,虫使站在他们面前,手里举着个蛊笼,笼里的血翼蛊正往村民的太阳穴飞,画的下方还写着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张云生,限你半个时辰内独自一人来解蛊花丛前,交出你身上的三生石碎片。
若不来,或带其他人来,我就引爆村民体内的控心蛊——蛊虫会钻进他们的五脏六腑,让他们在剧痛中变成蛊蛹,连骨头都剩不下。”
“操!
这虫使也太狠了!
拿村民的命威胁我们!”
李二狗气得攥紧分金铲,铲头的金光都亮了,“别信他的!
我们冲下去救村民,再劈了这杂碎!”
苏婉儿蹲在麻纸旁,银铃往纸上晃了晃,绿光扫过,突然停在画的右下角——那里藏着个极小的蛊虫卵,正慢慢往纸上钻,“纸上有蛊虫卵!
是‘噬纸蛊’,能跟着墨汁的痕迹找到我们的位置!”
她赶紧从布包里摸出解蛊粉,撒在纸上,虫卵瞬间蜷成球,不动了。
哑女看着画里的村民,眼泪忍不住掉下来——画里有几个老人,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邻居,“虫使太残忍了!
这些老人和孩子没做错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她怀里的翠绿蛊虫也“吱吱”
叫,往画里的村民指,像是在心疼他们。
张云生的目光落在麻纸的最后一行字上,那里画着个小小的三生石碎片图案,旁边写着:“楚地的碎片已找到,苗疆这块是最后拼图,别做无谓抵抗。”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楚地的碎片……他们竟然找到楚地的碎片了!
现在就差苗疆这一块,就能凑齐完整的三生石了!”
“楚地的碎片不是在守墓人分坛的地宫里吗?怎么会被他们找到?”
苏婉儿惊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