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被斩断,断口处喷出的不是血,而是师娘银铃的碎响。
张云生看见,幼体体内竟嵌着半枚中央土令残片,与他在苗寨古井得到的碎片严丝合缝。
"
不可能!
"
教主的面具彻底崩裂,露出底下布满尸鳞的脸,"
赤焰明明吞了紫霄的魂火,怎么会被木令宿主压制"
苏婉儿突然捡起羊皮纸,现背面画着秦岭太白祠的地形图,西方金令的位置被朱砂圈住,旁边写着"
断指处,金令现"
。
她的银饰碎片再次烫,与地图上的银铃标记共鸣,竟在石缝深处照出条新地道。
"
云生哥,地道里有钟声!
"
苏婉儿扯着张云生后退,"
是太白祠的镇山钟,阿娘的笔记里说过,金令藏在钟摆里"
赤焰幼体的咆哮震得石缝崩塌,教主趁机扑向罗盘,却被张云生甩出的五雷符炸断手腕。
他看着张云生捡起中央土令残片,突然露出绝望的笑:"
就算你集齐五令,赤焰也吞了七个生魂,黄泉之门的钥匙"
话未说完,罗盘突然崩裂,露出底下刻着的"
太白祠"
三字。
张云生拉着苏婉儿冲进地道,回头看见赤焰幼体正在吞噬教主,生魂翅膀上的老烟杆光点却趁机飞出,融入他怀中的火令残片。
地道尽头的钟摆声越来越清晰,苏婉儿的银饰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银铃图案,指向石壁上的北斗星纹。
张云生将三方残片按在星纹上,钟摆应声裂开,露出半枚泛着金光的西方金令残片,边缘刻着师娘的苗文:"
秀兰亲启,金令镇太白"
。
"
阿娘"
苏婉儿的泪水滴在金令上,钟摆突然出清鸣,与她项圈上的银铃、张云生的剑穗、老烟杆的引魂铃碎光形成四连响,在秦岭深处荡起回音。
丹霞山的赤月不知何时褪去,露出东方泛白的天际。
张云生看着手中的四方残片,剑身上的五方暗纹已亮起四方,西方金令的位置正与太白祠的地形图重合。
他知道,黑煞教的祭坛崩塌只是开始,赤焰幼体失去左臂却吞了教主,反而会加进化。
"
苏小姐,我们去秦岭。
"
张云生将金令残片收入怀中,"
老烟杆师伯的生魂在火令里,师傅的魂火在赤焰体内,而五方镇邪令还差北方水令"
"
在长江尸堆,陈铁山的逆生阵里。
"
苏婉儿擦干眼泪,展开母亲的羊皮纸,"
阿娘的地图上,北方水令的位置画着断指和银铃,正是陈铁山断指处的标记。
"
地道外传来赤焰幼体的咆哮,却混着老烟杆引魂铃的三长一短——那是赶尸派"
前路凶险"
的暗号。
张云生握紧七星剑,剑穗双铃与四方残片共鸣,在地道石壁投出完整的五方镇邪令虚影,中央土令的位置,正是苗寨古井的黄泉入口。
"
走,"
张云生看着苏婉儿颈间的银铃,"
黑煞教以为用罗盘就能掌控五令,却不知道,真正的钥匙从来都在我们手里——师娘的银饰、老烟杆的断指、师傅的魂火,还有我们的决心。
"
秦岭的晨钟突然敲响,钟声里混着银铃的碎响。
张云生知道,这一仗,他们离五方镇邪令的重聚又近了一步,离揭开二十年前的血案真相又近了一步。
而他相信,只要银铃在响,七星剑在握,他们终将让赤焰飞僵灰飞烟灭,让五方镇邪令重新归位,护得这人间不再有邪祟横行。
"
叮——叮——叮——"
银铃铛的响声在地道回荡,混着老烟杆引魂铃的余韵,形成了一曲探寻真相的镇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