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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在看治疗过程,而是在看一个小小的生命如何挣扎、哭泣、然后一点点被安抚下来。
每一次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他们都跟着揪心。
三个小时过去,两人眼神空洞,脸色苍白,连说话都带着气音,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蔫蔫地靠在沙上,连坐姿都懒散得不像平时那个沉稳自律的乔楚覃,也不像一贯精致冷静的苏怡笙。
王于端着一杯温水进来,看见这一幕,心疼得眼眶一热,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哎哟,这就受不了了?那以后打疫苗呢?烧输液呢?甚至以后感冒咳嗽都要吃药——你们俩这副样子,怎么当爹妈?”
她语气带点嗔怪,但眼里全是柔软,像是看着两个第一次真正“长大”
的孩子。
乔楚覃没说话,只是伸手把苏怡笙轻轻揽进怀里。
“你干嘛老盯着我看?”
苏怡笙声音沙哑,睫毛颤了颤,语气里有一丝疲惫的撒娇。
“看之之,也得看看你。”
他贴了贴她的面颊,鼻尖蹭过她微凉的皮肤,声音低哑,“不然我觉得不完整,不得劲儿。
你快去吃饭,然后好好休息。”
苏怡笙轻轻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
“咱们一块儿吃”
王于站在门口,看着这对年轻夫妻依偎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悄悄扬起。
她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下,语气认真起来:“笙笙还有半个月就得回家了,你爸这两天把咱们新家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
地板、插座、空调温度、婴儿房通风系统……全都按新生儿标准重新调过。”
她顿了顿,看着他们,眼里是藏不住的期待与欣慰:
“你们看看,还有哪里要改的没有?别到时候住进去才现问题,那就麻烦了。”
乔楚覃点点头,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清明,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苏怡笙的手背,“行,我俩看看!
辛苦你和爸了”
王于看了看之之,“辛苦什么?当初叫你俩一步到位,非不听。
幸好我和你爸有远瞻性,在你们同小区里买了一套小独栋。
是不是之之,我们之之以后可以在院子里玩喽”
一晃眼,两三天过去了。
乔绥之的情况总算稳了下来,脸色由苍白转为微润,眼睛也亮了起来,像被晨光拂过的琉璃。
她安静地躺在苏怡笙怀里,小脸圆润,鼻尖微微翘着,偶尔咂咂嘴。
老官指一进门,便笑得眼角褶子都弯成了月牙儿。
他一眼瞧见苏怡笙抱着孩子,眼睛顿时一亮,嗓音洪亮又带着几分亲昵:“哎哟,我的小徒孙!
我们小之之这么可爱呢?”
他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苏怡笙的手腕,目光却落在乔绥之脸上,细细打量,“身子骨还行吧?有没有哭闹得厉害?”
“挺好的。”
苏怡笙轻轻拍着乔绥之的背,声音软得像刚出炉的云朵,“比前两天精神多了。”
她把孩子往怀里拢了拢,另一只手举起来晃了晃,嘴角弯起一道温柔的弧度:“要不要抱抱?”
老官指摆摆手,笑得更欢了:“太小喽!
大点再抱。”
说着从布包里掏出一只锦盒,“来,给我们之之的。
平平安安的小金锁,压岁、压灾、压烦恼,全都有!”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盒盖,眼神忽然变得郑重,“小之之啊,记得以后要是打乒乓球,得来我们北西嗷!
咱们不去华京,听见没?”
话音未落,屋里已是一片笑声。
乔楚覃端着茶盘进来,动作利落,眉眼间却藏着一丝无奈。
“老官指,我们家之之才满月呢!
你就惦记上了?”
“小咋了?老刘那老乌龟没惦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