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你是不是难防?”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她脸上,没有责备,也没有敷衍,而是像在认真听一个孩子讲道理。
“你想想,是不是?”
苗念低头思索片刻,手指无意识地绕着球拍手柄转了一圈,眼神从认真慢慢变得柔软。
她轻轻点头,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笃定:“好像是。”
郝友其看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像是阳光照进冰封的湖面,悄无声息,却让人暖得颤。
“是吧?”
他笑了笑,语气难得轻快,甚至还带点调侃,“别倔嗷”
说着,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自然得像从小就这样做惯了,仿佛不是搭档,而是兄长。
苗念没躲,只是微微侧头,脸颊蹭到他掌心那一瞬,睫毛颤了一下,像蝴蝶刚从梦中醒来。
“走吧,周五了。”
他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比平时轻快了些,“你这周练得挺好,今天休息休息。”
“嗯”
她应了一声,尾音拖得又软又糯,像一缕清晨的风,轻轻拂过耳畔。
这一周,郝友其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明明一向讨厌被人打扰节奏,却偏偏喜欢听她说话时那种糯糯的尾音,清亮又甜,像是含着一颗薄荷糖在嘴里,越嚼越有味道。
他甚至开始留意她说话时的小习惯:
比如咬字不清时舌尖顶上颚的样子,
比如讲到兴奋处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还有那句“嗯”
——每次听到,他的心跳都会慢半拍。
就在这时,郝友其装作不经意地微微偏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随意却不失温柔:“你今天不是生日吗?”
苗念怔了一下,眼睫微颤,原本平静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惊喜,像星子落入深潭,涟漪未散。
“你怎么知道?”
她问得轻,却藏着藏不住的期待,仿佛怕自己听错,又不敢太确认。
郝友其嘴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过背包里那个小小的丝绒礼盒边缘,声音低了几分:“你那天跟你哥哥打电话,我听见了。”
他顿了顿,眼神沉静下来:“你没让她们给你过生日?”
苗念轻轻摇头,动作轻得几乎看不见,声音也轻:“不用啦,方梓姐她们明后两天还有比赛,我不想麻烦人。”
郝友其沉默了两三秒,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然后,他从包里拿出那个精致的丝绒礼盒,递到她面前,动作认真得像个郑重其事的孩子。
“生日快乐。”
他说,语气很轻,却掷地有声,“既然没有人陪你,我带你出去吃顿饭?”
苗念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郝友其自己补了一句,语气突然变得有点急,像是怕她拒绝似的:
“你这么爱吃甜的,生日没有蛋糕,一会儿又哭鼻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她表情,眼神里竟有一丝少见的慌乱和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