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楚覃倚在门边,双臂抱胸,安静地等秦毅挂断视频。
月光斜斜地映在他半边脸上,眼睫微垂,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直到屏幕熄灭,秦毅低垂着头,拇指轻轻蹭过眼角,嘴角扯了扯,笑得有些勉强。
“多大了,还偷听墙角?”
乔楚覃缓缓直起身,脖子微微后仰,抬手揉了揉后颈,语气随意却带着点调侃。
“路过,饿了出去整两串?”
秦毅用手背随意抹了把脸,抬眼瞥他,眼底还残留一点未散的湿意:“不怕你媳妇听见?”
乔楚覃勾唇一笑,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力道不轻不重。
“她睡着了,现在睡眠质量好”
说完,往门口偏了偏头,“走吧!”
片刻,夜风卷着烧烤摊的油烟气扑面而来。
两人在塑料凳上坐下,铁凳腿蹭过水泥地,出刺耳的刮擦声。
"
问问吴泛睡了没?"
乔楚覃掏出手机,拇指在屏幕上悬了几秒。
秦毅咬着竹签撕下一块鸡肉,"
大晚上的,吵着安琪就不好了。
"
"
安琪回吉阳去了"
乔楚覃低头划开通讯录,影子在油腻的地砖上拖得老长。
半小时后吴泛趿着人字拖赶来,领口歪斜露出半边锁骨。
他重重坐下,铝制折叠椅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
我还以为你十二点前能叫我呢!
"
打了个绵长的哈欠,下巴上的胡茬在霓虹灯下泛青,"
刚合眼手机就震,你俩专挑我浅睡眠时段是吧?"
"
人不得跟孩子妈先聊聊?"
乔楚覃用虎口抹掉瓶身冷凝水,玻璃相撞的脆响混着远处的鸣笛,"
咱俩不得排队吗?"
吴泛突然前倾,手肘压得矮桌晃了晃:"
哦"
尾音拖得意味深长,烤韭菜的油星溅到秦毅袖口,"
给人骂哭了啊?"
秦毅的筷子尖在锡纸上划出细痕,乔楚覃已经笑出声:"
哪儿啊!
"
拇指往后一指秦毅,烤鸡翅的焦香混着蒜末飞溅,"
这位爷自己对着月亮嗷嗷哭,嗷嗷反省,我站阳台门前半个多小时都没敢吱声!
"
"
你够不够兄弟,这都不给我打个视频直播一下子?"
吴泛猛地灌了口啤酒,泡沫顺着瓶口溢出,他用手背胡乱一抹,咧嘴笑得促狭。
"
怕他揍我!
"
乔楚覃拧开苏打水,玻璃瓶"
哧"
地泄出一声气音。
秦毅听着他俩的插科打诨,垂眼盯着竹签尖上挂的孜然粒,嘴角扯了扯,低头时后颈棘突在t恤领口若隐若现。
"
咋样啊?毅哥,吃饱喝足可以说说了吧?"
乔楚覃把铁签往铝盘一撂,"
当啷"
脆响惊飞了脚边啄食的小猫。
秦毅用拇指蹭掉嘴角的辣椒粉,喉结滚动半圈。
"
有啥可说的,估计我也就被禁赛一两个月。
"
男人突然捏扁了空易拉罐,金属变形声像声闷雷,"
我把那小子打了,惯用手也废了。
估计他以后打不出来了!
"
乔楚覃的苏打水瓶悬在半空,气泡在琥珀色的液体里静止。
"
你这梗概是不是太简洁了一点?"
吴泛的筷子尖戳进烤茄子,蒜蓉汁缓缓渗进锡纸褶皱,像幅正在晕染的地图。
“我来说我来说我还拍了照!”
乔楚覃接过手机,“哦哟,你这右手打人也挺疼啊”
秦毅仰头喝尽杯中最后一口酒,重重放下杯子,杯底撞在桌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