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头发,用指尖拂去她眼角残留的泪,甚至悄悄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生怕她冷。
直到苗念呼吸平稳下来,睫毛安静地伏在脸颊上。
郝友其才终于松了口气。
“睡着了?”齐柳声音压低,怕吵醒苗念。
“嗯。”郝友其点点头,“你和爸在家呢?”
“对啊,念念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
郝友其侧过身,用指腹轻轻蹭了蹭苗念的脸颊,动作极轻,仿佛怕碰碎一片云。
“唉……想家了吧·····”
他说完,低头看着她紧闭的眼睫,心口像被什么钝器撞了一下,酸胀得厉害。
齐柳望着这一幕,眼眶也不自觉泛红:“你们本来打比赛就少回家,念念爸妈又不在国内……平时见面少,小女孩心里肯定憋着事儿。”
郝友其点头,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团棉花。
他盯着苗念熟睡的模样,忽然开口,声音微哑:“妈……你说我能照顾好她吗?”
齐柳没说话,只是望向丈夫郝宇。
两人对视一眼,郝宇清了清嗓子,语气郑重:“儿子,只要你想,你就一定能。”
“是啊。”齐柳抹了抹眼角,笑着摇头,“行了,念念不哭就行。等封训结束,你带她来家里,我给她做最爱吃的油焖大虾。早点休息吧,别把她再弄哭了嗷~”
“嗯!”郝友其应得认真,眼神却依旧黏在苗念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挂断电话那一刻,窗外一道闷雷炸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这雨一下,就是一日一夜。
不是淅沥,也不是滂沱,而是那种黏稠得化不开的阴郁。
灰白的天光压着城市,空气里浮着湿漉漉的喘息,连风都懒得动弹。
屋檐下的水珠一滴一滴,敲在铁皮上,像某种缓慢而固执的倒计时。
华京的街道早已被雨水泡软,行人稀少,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空洞回响,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困在一场没有尽头的潮湿里。
——时间,也跟着一起沉了下来。
深夜的乔家,苏怡笙又被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