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而后举起她带有血迹的右手,不停地朝我挥动。
我像一只贴在玻璃上的苍蝇,渐行渐远,野姑娘最终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我胸口突然翻江倒海,趴在车上嚎啕大哭起来!
老司机拍着我问道:“你……怎么了?我们上岸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大哭不止、捶胸顿足:“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一路风尘,我们来到斯里兰卡的都科伦坡,尽地主之谊,大表弟请我们吃了一顿饕餮盛宴。
所谓饕餮盛宴不过是三菜一汤,大米饭管够,对我和老司机而言有口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算奢侈了。
老司机连吃五碗干饭,掉在桌子上的饭粒也不舍得浪费,伸着狗舌头舔了又舔。
看着他细又长的舌头,邻桌女孩脸上露出恻隐之心。
“行了吧,有点出息行不行,上辈子你是饿死的!”
说完,我接过大表弟给我盛的第六碗大米饭。
席间,借用店家的电话,我给忧愁姑娘打了过去,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怒骂之后,忧愁姑娘告诉我她带着我的行李已经到了印度孟买。
印度孟买?
阿三哥的国家?
“圣玛丽亚号去孟买干什么?怎么哪里有港口它就往哪里钻!”
“废话!
这就像长途汽车,中间能进几个转乘站就进几个,为了多拉人呗!”
忧愁姑娘这个比喻真是太本土化了,我对此深以为然。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快过来找我!”
“一言难尽,差点死在这儿!”
“你有逢凶化吉的体质,就算陨石砸在你身上你也死不了,放心吧!”
我一脸黑线,就凭我是男猪脚就能这样无法无天?
“真是没良心,你在孟买洗白了等着我,明天我就飞过去!”
老司机凑过来:“哟,都订好了,那边什么价位?”
“三百一次,五百两次,包夜八百,少一块钱算强奸!”
老司机摇摇头:“还是泰国的便宜!”
酒足饭饱,望着残羹剩饭,老司机道:“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
我点点头:“匆匆过客,终有聚散,老司机,你明天带老阿姨一块儿回泰国,生活该恢复原来的模样了,你们也听到了,我得继续上路,有人在印度等我。”
老阿姨郁郁寡欢,没吃一口饭,我帮她倒了一杯水:“大婶子,你先回家,有时间就去找老斧头,就是阿萨的父亲,他会告诉你事情的经过,你会亲眼看到他因失去心爱之人而遭受的惩罚!”
老阿姨没有回应我,眼睛盯着门外匆忙的行人。
晚饭后,大表弟带着老司机出去闲逛了,老阿姨钻进房间没有出来,我找了一块儿僻静的地方,打通了老斧头的电话。
仔细一想,时间都过去七八天了。
老斧头似乎知道是我的电话,他感慨般地“喂”
了一声。
我没时间陪他长吁短叹,我平铺直叙道:“已经调查清楚了!”
“是……谁?”
“就是你现在想到的那个人!”
稍许的沉默后,老斧头幽幽一声:“果然是她!”
我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向老斧头和盘托出,老斧头一直没有说话,我知道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深深扎进他的心脏深处。
遍体鳞身,血涌不止。
最后我告诉老斧头,二十多年过去了,他的夫人依然没有一丝悔改,尽管她吃斋念佛,但地狱之门早就为她打开了。
老斧头终于按捺不住,抱头痛哭:“可怜了小芳啊!
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待我!”
我想喷他一句,但还是忍住了,你他妈的还好意思怪老天爷,你混黑社会烧杀抢掠的时候,没经过调查就杀了无辜蛋糕店老板的时候,你怎么不问老天爷打没打算要让你遭报应?
这一顿痛哭流涕估计得用一卷卫生纸,每个人都有哭的权利,但想到我这长途电话是按分钟收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