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哥!”
商燕燕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整个团队的阵型,在这股黄金牛潮的冲击下,瞬间大乱。
“我靠!
这阵仗,比西塔那疙瘩过年赶集的人都多!”
龚卫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扯着嗓子大喊,“还个个都是硬茬儿!
这撞一下不得去正骨医院躺半年啊?”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一个躲闪不及的队员,就被一头蛮牛的牛角擦了一下,整个人立刻像陀螺一样飞了出去,落地时,胳膊已经扭曲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显然是断了。
惨叫声,怒吼声,骨骼碎裂声,此起彼伏。
这根本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
这些黄金蛮牛,它们不用法术,不用技巧,它们用的,就是最纯粹、最原始、最不讲道理的,力量和冲撞。
它们就像这个世界上最蛮横的资本,用它庞大的体量,直接碾压过来,你的任何技巧,任何挣扎,在它面前,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
就在众人陷入绝望,被牛群冲得七零八落,死伤惨重之际。
那如同潮水般汹涌的黄金牛群,忽然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齐刷刷地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通路。
那条路的尽头,是金牛宫那深邃黑暗的大门。
一个身影,从那片黑暗中,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跳上。
随着他的走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稳而压抑的气场,如同水银泻地一般,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身披着厚重无比的纯金铠甲,头戴一顶狰狞无比的牛角巨盔的男人。
他的铠甲,并非那种金光闪闪、为了炫耀而存在的礼仪之甲。
那是一种充满了实用主义和力量感的重型板甲,每一片甲叶,都厚重得令人心悸,上面雕刻着古老而繁复的纹路,那些纹路,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传导和增幅力量。
他头上的牛角盔,更是狰狞到了极点。
两只巨大而尖锐的牛角,以一种充满侵略性的角度,向上弯曲,仿佛要将天空都捅出一个窟窿。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黄金面甲,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
他的嘴唇很薄,紧紧地抿着,形成一道冰冷而刻薄的弧线。
而他的眼睛……
当礼铁祝的目光与那双眼睛对上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啊。
那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杀意,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纯粹的,冰冷的,如同绝对零度一般的,漠然。
他看着眼前这群东倒西歪、骨断筋折、狼狈不堪的众人,那眼神,就像是一个站在食物链顶端的金融巨鳄,在俯瞰着一群因为股市崩盘而哀嚎遍野的散户。
不,甚至连那种俯瞰的姿态都没有。
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群……蝼蚁。
一群,即将被他脚下那名为“欲望”
的车轮,毫不留情地碾碎的蝼蚁。
他甚至懒得去分辨,哪只蝼蚁强壮一点,哪只蝼蚁弱小一点。
因为,在他眼里,都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存在本身,就散着一股浓烈到化不开的,冰冷的物欲气息。
仿佛在他面前,这世间的一切,无论是生命、情感、尊严,还是痛苦,都可以被量化,被定价,被摆上货架,成为他交易的筹码。
你的愤怒,值多少钱?
你的爱情,能换来几套房产?
你的生命,又够不够支付一次失败的投资?
这个人,就是物欲的化身。
他就是金钱的帝王。
他就是这金牛宫的主人——金阳!
金阳缓缓地走到宫殿门口,停在了那巨大的黄金十字架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