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会给自己家里安一个谁都能进的门吗?”
众人一愣。
“他不会。”
黄三台自己回答道,“他会把门藏起来,甚至,他根本就不会设置‘门’这种东西。
因为‘门’本身,就代表着‘连接’,代表着‘内外’,这对于追求‘浑然一体’的虚无来说,是一种杂质,是一种污染。”
“那咋整?”
商大灰抠了抠脑壳,“没门俺们咋进去?拿头撞吗?”
“所以,不能‘找’门,得‘逼’他开门。”
黄三台的嘴角,勾起一抹有些狡黠的弧度,“对付一个洁癖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
“就是把他最珍爱的那件白衬衫,丢进东北的酸菜缸里,再捞出来,告诉他这叫时尚!”
黄三台一指中央的毒池:“这就是他的白衬衫!
他引以为傲的、最纯粹的毒之本源!
我们想让他开门,就得逼他。
怎么逼?恶心他!
用他最讨厌、最鄙视、最看不上眼的东西,去污染他这份‘纯净’!”
“他追求虚无,咱们就给他热闹!”
“他追求纯粹,咱们就给他驳杂!”
“他追求神性,咱们就用最俗不可耐、最乱七八糟、充满了油烟屁味的……人间烟火,来淹死他!”
“人间烟火……”
礼铁祝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睛越来越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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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蜜二爷,想起了那位为了给兄弟报仇,能隐忍几十年,最后用最朴素的锁喉功干掉大敌的老头。
什么花里胡哨的道法,什么玄而又玄的规则。
都不如一顿热乎的饭菜,一个温暖的家,一声真诚的“操你妈”
,来得真实,来得有力。
“我明白了!”
礼铁祝一拍大腿,那股子东北人特有的、乐呵呵的狠劲儿又上来了。
“都别搁那儿杵着了!
听三台哥的!
这小子不是嫌咱们埋汰吗?那咱们今天就索性当一回垃圾佬,给他整个大的!”
他撸起袖子,像个准备在村口摆流水席的大厨。
“开席!
把咱压箱底儿的七情六欲、油盐酱醋、喜怒哀乐,都给俺拿出来!
今天,咱们就在这儿,给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办一场红白喜事!”
“咱们,用咱们自己身上的‘毒’,去治他这个‘毒’!”
礼铁祝的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众人心中那名为“生活”
的滚烫热油。
对啊!
我们或许不懂什么高深的道法,但我们懂什么是活着!
活着,就是有爱有恨,有哭有笑,会饿,会馋,会想家,会骂娘!
这才是人!
“好嘞!”
龚赞第一个响应,他走到毒池边,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清了清嗓子,一脸深情地说道:“我,龚赞,平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美女!
这股子色心,纯粹!
持久!
我愿将我这份贯彻一生的‘好色之毒’,献给金紫道友!
祝你早登极乐,多子多福!”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皱皱巴巴、封面都快包浆了的《花花公子》珍藏版,庄重地撕下一页,扔进了毒池里。
纸张落入那墨绿色的毒液,没有被腐蚀,反而像是一滴墨落入了清水,一圈圈五颜六色的涟漪荡漾开来,带着一股子……嗯,荷尔蒙的味道。
“到俺了!”
商大灰挺着肚子走上前,他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对着毒池就“呸”
地吐了一口浓痰。
“俺没啥别的,就爱吃!
一天不吃肉就浑身难受!
这股子饿劲儿,馋劲儿,就是俺的道!
金紫,你不是牛逼吗?你尝尝俺们东北铁锅炖大鹅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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