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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星子,不大。
随时都可能灭了。
可它,热乎啊!
它把礼铁祝那颗快要凉成冰坨子的心,给燎了一下。
疼。
但是,爽!
他那只手。
不再犹豫了。
他猛地,死死地,把那截“凉木-头”
,又给攥回了手里。
他攥得那么用力,骨节都白了。
他怀里那截快要滑下去的“热木头”
。
他也猛地一使劲,又给捞了回来,死死地箍在怀里。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
着。
虽然他闻不见味儿,也感觉不到空气。
可他就是要这么干。
因为这么干,得劲儿!
他像一头,在悬崖边上,差点儿一脚踩空的,瞎眼老牛。
被人问了一堆“你为啥要活着”
的屁话。
他答不上来。
可他用他那两只,刨了半辈子地的,牛蹄子。
狠狠地,又一次,跺在了地上。
“哞——!”
老子就乐意站在这儿!
咋地!
那股子,蛮不讲理的,生机勃勃的,混不吝的,劲儿。
又回来了!
那第九个,虚无的蛇头。
好像,也愣了一下。
它那两个“虚无”
的,漩涡般的“眼睛”
里头。
似乎,也闪过了一丝,不解。
它想不明白。
它那无往不利的,终极的,哲学武器。
咋就在一个“饿”
字,和一个“得劲儿”
面前,卡壳了呢?
这不符合逻辑。
这不高级。
这,太他妈的,土了。
可礼铁祝,不管那个。
他现在,脑子里头,就一个念头。
攥紧了。
抱紧了。
然后,想办法,整口吃的。
他那股子,新生的,野蛮的,不讲道理的“得劲儿”
。
顺着他那只手。
传了过去。
传到了那截“凉木头”
上。
那截“凉木头”
,是黄北北的手。
她也快不行了。
她也想通了,活着,是没意义的。
可就在她即将微笑着,回归虚无的瞬间。
她那只被攥着的手上。
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粗暴的,几乎要把她骨头捏碎的,力道。
那力道,打断了她的顿悟。
把她从“哲学家”
的宝座上,给硬生生薅了下来。
一股,同样蛮横的,感觉。
也从她心里头,冒了出来。
疼。
真他妈的疼。
可这疼。
是活着的。
她那颗即将熄灭的心,也跟着,被燎了一下。
然后。
她那只手,也下意识地,回攥了一下。
这一下。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
一个,推倒了下一个。
黄北北把那股子劲儿,传给了她另一只手攥着的,姜白龙。
姜白龙,又传给了商大灰。
商大灰,又传给了下一个……
那条,即将彻底断裂的,由手组成的圆环。
又一次,被一股,最原始,最粗暴,最不讲道理的,力量。
给重新,连接了起来。
而且,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连接得,更紧。
他们不知道为啥要攥着。
他们只知道,攥着,得劲儿。
他们忘了彼此是谁。
可他们能感觉到,旁边这个“东西”
。
是热乎的。
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