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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军南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魔力。
商大灰的身体,瞬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了原地,只有眼珠子因为愤怒而布满了骇人的血丝。
军南搂着面无表情的姜小奴,像是在炫耀一件他最完美的战利品。
他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商大灰,那眼神,充满了怜悯和嘲弄,像是在看一只……试图理解微积分的猩猩。
“看到没?”
军南的声音温润如玉,说出的话却比刀子还伤人。
“这就是女人。”
他低下头,用手指轻轻勾起姜小奴的下巴,强迫她看着商大灰那张绝望的脸。
“她们的嘴,会说一万句我爱你,会编织一千个关于爱情、关于家庭的童话故事,把自己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但是啊……”
他话锋一转,嘴角的笑意变得冰冷而残酷。
“她们的身体,却很诚实。”
“当权力和荣华摆在面前时,她们会一边流着泪,一边毫不犹豫地,走向能给予她们这一切的男人。”
他拍了拍姜小奴的肩膀,像是在夸奖一个识时务的下属。
“你看看你。”
军南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把商大灰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那眼神里的鄙夷,不加任何掩饰。
“你一个送外卖的傻大个。”
“除了有一身用不上的蛮力,和一颗除了感动自己屁用没有的真心,你还有什么?”
“你能给她什么?”
“是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是修不好的漏雨房顶,是辅导孩子作业时的崩溃嘶吼,还是为了几万块钱医药费,在医院走廊里抱头痛哭的无助?”
“你管那个,叫‘家’?”
军南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不,那不叫家,那叫‘牢笼’。一个用爱和责任编织的,最温柔,也最残忍的牢笼。”
“而我,能给她整个世界。”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你,一个送外卖的,凭什么,跟我争?”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钢针,狠狠地扎进了商大灰的心里。
他把商大灰那点可怜的、引以为傲的“守护”,那份他认为比天还大的“责任”,轻描淡写地,贬低得一文不值。
然后,再用最残酷的现实,把它们碾得粉碎。
礼铁祝在一旁听得浑身发冷。
他妈的……杀人诛心啊!
这家伙,把pUA玩到了极致。
他不是在否定爱情,他是在解构爱情。
他告诉你,你所谓的爱情,不过是没得选之后的自我安慰。你所谓的责任,不过是弱者无能为力的自我捆绑。
一旦有了更好的选择,所有的山盟海誓,都像个笑话。
“放……屁!”
商大灰的喉咙里,挤出两个字,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一个即将爆炸的风箱。
他那简单的脑子里,想不出任何话来反驳。
因为军南说的那些未来,那些辅导作业的崩溃,那些为了医药费的争吵,他妈的……都是真的!
他亲眼在幻象里看到过!
那是他无力改变的,血淋淋的现实!
但是,他不懂什么大道理。
他只知道一件事。
他的媳妇儿,爱他。
这就够了。
所以,眼前这一切,一定都是假的!
“你放屁!”
商大灰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军南,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是你!一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给她施了魔法!!”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这已经不是愤怒了。
这是一种……绝望的祈求。
他在祈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在祈求,他的妻子,只是被迷惑了。
只要魔法解除,她就会回到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