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劲儿!”
“渴得嗓子冒烟,灌下一大碗凉水,那叫得劲儿!”
“累得跟死狗似的,躺自己搭的草铺上睡个安稳觉,那也叫得劲儿!”
礼铁祝越说越激动,他指着那些困着同伴的光幕,声音带上了颤抖。
“俺们那些兄弟姐妹,他们都有自己的‘劲儿’!”
“沈狐姐姐就想大伙儿平平安安,再给俺做顿饭!”
“姜白龙就想着出去,能跟他媳妇儿好好喝一顿!”
“闻家兄妹就盼着,能再给大伙儿唱个歌!”
“他们想吃,想喝,想家,想念想的人!”
“这都是他们的‘劲儿’!是他们活下去的奔头!你凭啥,就凭你自己活得不痛快,就要把他们的‘劲儿’全都夺走?”
“你那不叫普度众生!”
“你那是天底下最大的自私!”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银卡那纯粹的虚无世界上。
商大灰也急眼了,他想不了那么多大道理,但他知道,礼铁祝说的对!
他把开山神斧往地上一顿,震得地面颤了三颤。
“对!”
他扯着嗓子吼。
“俺就觉得吃饱饭得劲儿!”
“俺就觉得亲手干活,把荒地变成良田得劲儿!”
“俺就觉得俺们兄弟姐妹都好好的,比啥都得劲儿!”
他瞪着牛眼,指着银卡,唾沫星子横飞。
“你那啥都没有,啥也不想,跟个石头疙瘩似的,有啥得劲儿的!”
“俺们就是要救俺们兄弟姐妹出来!咋地!”
这番话,粗糙得像路边的石头,却也硬得像路边的石头。
银卡那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她无法理解。
为什么这两个如此“粗鄙”的凡人,在见识了她至高的“虚无”后,非但没有顿悟,反而爆发出如此“肮脏”而顽固的执念?
就在她困惑的瞬间,礼铁祝与商大灰动了。
他们要用行动,来给这个自以为是的“神”,上最生动的一课。
“兄弟!”
“来!”
礼铁祝一声大喝,【克制之刃】光芒大放。
商大灰怒吼回应,开山神斧高举过顶。
两股力量,在这一刻,悍然交汇。
礼铁祝将在“穷道”中悟出的“四修四勤”,那股不认命的“犟劲儿”,那种双手创造价值的“真实感”,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
商大灰则将他“无穷之力”,那种开山辟石的蛮横,那种对“创造”与“收获”最原始的喜悦,也全部灌了进去。
两股力量,混合着他们对所有同伴的牵挂,对过往所有经历的记忆,对未来最朴素的期盼……
最终,汇聚成了一股前所未有的、驳杂而坚韧的洪流。
那洪流五颜六色,斑驳陆离,带着一股子滚烫的、乱糟糟的生命气息。
里面有汗水的咸,有泪水的苦。
有食物的香,有美酒的醇。
有成功的喜悦,有失败的酸楚。
有愤怒的咆哮,也有温柔的呢喃……
这,就是他们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
“人间烟火”!
“给俺——破!”
礼铁祝与商大灰同时怒吼,将这股充满了生命最真实味道的力量,猛烈地推向了银卡。
它与银卡那纯粹、干净、没有一丝杂质的虚无,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就像一瓢滚烫的、混杂着油污和菜叶的热汤,泼向了一张完美无瑕的白纸。
“轰——!”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种……规则被污染的“滋滋”声。
银卡那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身体,被这股力量冲击得剧烈颤抖。
她没有感受到疼痛。
她感受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真实”与“驳杂”。
那些她最鄙夷、最厌恶的“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