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何畔西。
他那不太灵光的脑子,确实处理不了“自由”和“人生”这么复杂的词汇。
但他听懂了两个字——“离婚”。
离婚,就是不要媳妇儿了。
不要媳妇儿了,媳妇儿就没人保护了。
媳妇儿没人保护了,就会被欺负。
他大舅哥临死前,把妹妹托付给了他。
他答应过的。
逻辑链,完成了。
虽然过程很长,像用算盘计算圆周率,但结果异常清晰。
“俺……”商大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砂纸在摩擦。
何畔西微笑着,像一个等待宣判的法官。
“俺……”
“不!”
一声石破天惊的怒吼,从商大灰的喉咙里爆发出来!
他不是在回答,他是在宣战!
“俺不离!!”
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挣脱那该死的枷锁,脖子上的皮肤都被磨出了血。
“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俺告诉你!俺就是累死!穷死!被这些玩意儿捆死!俺也不会不要俺媳妇儿!”
“离了婚,谁给俺媳妇儿做饭?谁在她害怕的时候搂着她?谁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去干他妈的?!”
“你懂个屁!过日子就是这些玩意儿!没有这些玩意儿,那还叫过日子吗?那叫孤魂野鬼!”
商大灰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生命吼出来的。
没有哲理,没有逻辑。
只有一头熊,在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守护着自己的巢穴。
那份宁死不屈的意志,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滚烫,以至于他脖子上的【婚姻枷板】竟然被这股蛮横的力量冲击得发出了“滋滋”的声响,黑气都淡了几分!
何畔西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想不通。
他完全想不通!
为什么?
为什么有人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地狱?
就在何畔西将全部心神和力量,都集中在压制商大灰这头“蠢熊”身上,试图撬开他那榆木疙瘩般的脑袋时。
他没有注意到,旁边,礼铁祝脖子上的【婚姻枷板】,因为力量被分散,悄然松动了一丝。
就是这一丝缝隙!
礼铁祝眼中精光一闪!
他强忍着被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