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你的‘恶’,去匡扶你心中那可怜的‘善’。”
“你看,你想要的太多了。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把所有的技能点,全都加在了‘想要’这个技能上,结果呢?把自己活成了一个巨大的,写满了欲望的靶子,谁都能看懂,谁都能往上射一箭。”
“礼铁祝那帮土鳖,用‘人间烟火’射你。”
“那个叫姜白龙的酒鬼,用‘守护’射你。”
“就连我,那个你最看不起的,管厕所的弟弟,也能用‘嫉妒’和‘阴谋’,在你背后,不轻不重地捅上一刀。”
“太低级了,堂哥。你这套玩法,早就过时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讲究的是降维打击,是釜底抽薪。”
金加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理智到冷酷的光。
“你以为地狱是什么?是让人求而不得的痛苦?那是十年前网游的设定,太老土了。”
“还是你以为,地狱是让人得到一切后,陷入无尽空虚的厌倦?嗯,这个想法有点意思,沾到了一点‘哲学’的边儿,但还是不对。”
他顿了顿,像一个老师,在给一个不开窍的学生,讲解一道终极难题。
“真正的地狱,是釜底抽薪。”
“是把‘欲望’这个最底层的驱动程序,直接从你人生的操作系统里,彻底卸载掉。”
“不是让你‘得不到’,也不是让你‘不想要’。”
“而是让你连‘想不想要’这个问题,都觉得毫无意义。是让你看到黄金和看到粪土,感觉不到任何区别。是让你听到赞美和听到诅咒,内心都不会起一丝波澜。”
“那是一种绝对的,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无’。”
“一个连‘我’都不存在的,彻底的虚无。这,才是地狱的最终形态。也是……我们金家,真正的夙愿。”
他说到“金家”这两个字时,语气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的骄傲与疯狂。
“我那个理想主义的大伯,金觉,他想用‘善’来改变世界,结果呢?把自己变成了阶下囚,古寺青灯,苟延残喘。”
“我那个现实主义的二伯,你的养父,他想用‘稳’来守住家业,结果呢?一辈子活在愧疚和妥协里,最后死得无声无息。”
“还有我那个最会钻营的爹,他想用‘爬’来出人头地,结果呢?爬了一辈子,到头来,还不是成为了别人的棋子,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金家三代人,斗了一辈子,争了一辈子,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凭什么?”
“凭什么要被别人踩在脚下?凭什么要遵守别人制定的规则?”
金加的声音,第一次有了一丝情绪的波动,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怨毒的质问。
“所以,堂哥,你错了。我们金家的夙愿,从来不是当地狱里的某个土皇帝。”
“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