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东西,多到你一辈子都体验不完。”
“一开始,你可能会狂喜。但用不了三天,你就会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你不想玩游戏了。”
“因为,当一切都唾手可得,‘得到’这个行为本身,就失去了所有的快乐。你打开游戏,看着那琳琅满目的皮肤,感觉就像在看一堆毫无意义的代码。你的账号价值连城,但你的快乐,一文不值。”
“这就是金卡的‘厌足’,也是银卡的‘虚无’。”
井-星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在各自“道”里经历的那些痛苦,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沈狐想起了那碗她用泥巴捏出来的“鸡蛋面”,在捏它的那一刻,她是快乐的,是充满希望的。可当“饥道”的规则告诉她,这碗面也是垃圾时,她崩溃了。
姜白龙想起了他守了一天一夜才等来的那滴露水,在它凝结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整个世界的甘霖。可当露水在他面前化为乌有时,他所有的盼头,也跟着一起蒸发了。
没错,地狱的真正可怕之处,不在于剥夺,而在于污染。
它污染了你对美好的所有定义。
“所以,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欲望本身。”井星的声音,拔高了一点。
“欲望,是好东西。它就像我们每个人身体里的发动机。商大灰想吃饭,这是欲望。姜白龙想喝酒,这是欲望。常青想变强,不想再当背景板,这也是欲望。甚至毛金……”
井星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挠头的毛金,和不远处脸颊微红的沈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他想给自己捏的那个泥人穿上婚纱,这,更是欲望。”
毛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众人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
井星没有继续调侃他,而是将话题拉了回来,变得严肃而深刻。
“欲望是中性的,它没有好坏之分。真正可怕的,是两件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是欲望的‘失控’。”
“金卡就是典型的例子。他曾经拥有了一切,但他的欲望失控了,他被欲望牵着鼻子走,从一个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沉迷赌博的疯子,最后沦为乞丐。他恨的不是欲望,他恨的是那个被欲望支配,却无力反抗的自己。”
“第二,是对‘得到’的执念。”
“银卡就是另一个极端。她看透了哥哥的悲剧,她认为‘得到’就会带来痛苦和厌倦,所以她干脆连‘渴望’都不要了。她追求一种绝对的空无,她觉得只要自己什么都不想要,就不会受伤。可她错了,一个什么都不想要的人,跟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她那不叫解脱,那叫自我格式化。”
井星看着礼铁祝,目光中带着赞许。
“所以,铁柱,你的那把【克制之刃】,现在,你应该明白它真正的用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