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血腥味儿。
啥味儿都没有。
就像是,在咬一块,不属于自己的,死肉。
味觉,剥夺。
然后。
是第五个。
那个惨绿色的,像是最毒的毒药一样的蛇头,带着一丝不耐烦,也眨了眨眼。
礼铁祝感觉,自个儿的皮肤,像是穿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厚厚的绝缘衣。
他感觉不到风了。
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凉了。
他甚至感觉不到,他怀里抱着的,井星的体温了。
他感觉不到,他手里攥着的,黄北北那只小手的颤抖了。
他能“看”到,那只手,还在他的手心里。
可那感觉,就像是,握着一截,没有温度,没有生命,没有半点儿反馈的,木头。
触觉,剥夺。
视觉。
听觉。
嗅觉。
味觉。
触觉。
人的五感,就这么在短短的,不到一袋烟的工夫里,被一个一个地,干净利落地,给摘走了。
礼铁祝现在,就剩下了一团,被困在自个儿身体里头的,胡思乱想。
他还活着吗?
他问自个儿。
他不知道。
因为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去证明自个儿的存在了。
他看不见光,听不见声,闻不见味,尝不到咸淡,摸不到实体。
他跟这个世界,彻底隔绝了。
他成了,一个孤岛。
不。
他连孤岛都算不上。
他成了一个,连自个儿是啥都不知道的,念头。
他感觉,自个儿正在往下沉。
不停地,往下沉。
沉向一个,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什么都没有的,绝对的,虚无的黑洞里。
完了。
这回,是真的完了。
他脑子里头,闪过最后一个,还算清晰的念头。
然后。
第六个蛇头,那个灰色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