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在有光的时候,你瞅着我,我瞅着你,心里头还各有各的算计。
现在啥也瞅不见了,反倒觉得,心跟心,贴得更近了。
“咱们……这是咋地了?”
黄北北那小丫头,带着哭腔,小声问道。
她这个问题,问到了所有人的心坎儿里。
是啊。
咱们这是咋地了?
那条长翅膀的瘪犊子不是都把自己给吃了吗?
怎么又冒出来个更邪乎的玩意儿?
“是那条蛇。”
方蓝的声音,冷冰冰地,在黑暗里头响了起来。
“那九个脑袋的,是〖九头蛇皇〗。”
“它刚才,只是眨了一下眼。”
“它夺走了咱们的视觉。”
夺走了视觉。
这四个字,听着简单,可那分量,却重得能把人的胆子给压碎了。
这不是让你瞎了。
瞎了,你还能治。
这是从你脑子里头,把你关于“看”的这个念想,都给删了。
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那……那咋整啊?”
商大灰的声音,抖得跟筛糠似的。
“俺……俺还年轻,俺还不想当一辈子瞎子啊……俺还没吃够呢……”
“闭上你那张破嘴!”
礼铁祝骂了一句,可他自个儿心里头,也一点儿底都没有。
咋整?
他哪儿知道咋整?
他现在连敌人长啥样都不知道。
不对,他知道,那玩意儿有九个脑袋,个儿大得跟山似的。
可知道有啥用?
你拿着把西瓜刀,你知道航母长啥样,你就能把它给劈了?
别闹了。
人家一炮过来,你连人带刀,都得变成渣渣。
绝望。
一种比刚才被心毒控制,还要深沉,还要无力的绝望,像是一张湿漉漉的破棉被,盖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又冷,又沉,还他妈喘不上气。
“都……都别寻思了。”
一个苍老又虚弱的声音,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