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也返回了营地,他们只是远远地对峙,还没有参加战斗。
亥在石墙内坐了下来,墙上有粘稠的鲜血,但基本已经凝固了。他不在乎这点,嘴里像着火一样,身体感到极度的疲累,撕裂般的痛楚,他知道自己是脱力了。
绷紧到极点后开始放松,带来的是浓浓的睡意,身体仍旧是剧烈的痛楚。
有后方的预备队上来替换他们,亥想站起来,但一时间根本没力气站起来。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名身材魁梧的老人穿着破旧皮甲坐在一面盾牌之上,撕下衣服的布条,包扎腿上的伤势。
那一片地方,铺满了敌人的尸体和鲜血。
老人看了亥一眼,然后继续坐着看周围,两人谁也没说话。过了一刻,便有人过来接替他们,顺便给尸体中的敌人士兵补上一刀。
亥慢慢地站起来,拄着一杆长矛向后方走去,路过那老人身边,“没事吧?”看不出年纪的老人摇了摇头:“还能走,没大事。”
魁梧老人将手边的短刀擦了擦,摇摇晃晃地拄着半截枪杆站起来,将刀插入腰间刀鞘,和亥一起往楼梯方向走去。
“哪个氏族的?”老人看了亥一眼。
“出身黄夷族,后来被选入巫殿了。”
“看不出来,还是个巫。”
“才二品,不入流呢!”
“难怪……还是经历的实战少,多打几次就好了……”
那老人摇晃着往前走了几步,脚步有点踉跄。亥紧走几步想要搀扶对方,被对方拒绝了。
“老大哥……您是于夷族的老兵吧……”
“出身白夷族,后来加入天巫卫,跟在老巫觋手下参加过几次大战”,老人叹了口气,“不服不行啊。岁数大了,手眼跟不上了。”
老巫觋时候的天巫卫由各族精锐组成,每一个战士都是百战老兵。只是这些年,随着战争的不断损耗和巫殿权势的衰弱,天巫卫们不管是战力和士气早已不复当年。
现在仍留在天巫卫里面的,大多是伤残老兵或是无儿无女混吃等死呢。
“老大哥,您听说‘不退令’了吧,您觉得我们能胜吗?”亥问道。
“听说了!第一天就打成这样也是第一次啊,也许能胜吧……”老人的目光扫过先前是战场的地方。
“这才是刚开始啊,你看那边……”
他们此时已经离开石墙,站在一处稍微高点的土丘上,亥回头看去,石墙堡垒内外,尤其是在百里峒关隘前冲锋的路上,尸体层层叠叠,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把本就不是很宽敞的道路都变得泥泞小路,隘口上几处箭楼被石块砸塌,插在地上的箭矢犹如春播时候的秧苗。
石墙更远处,百里山麓间延绵着火光,四部联军连绵不断的帐篷营地铺满整个山谷,天空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