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禹作敏和奶胖当初去黑河要账,谁都没料到,回来的时候就只剩禹作敏一个人了,奶胖护主心切,当场被阿sir的枪给销户了。
这件事儿,对大宇哥打击太大了,后来虽说经多方周旋运作,总算回到了天津,可整个人的精气神儿早就没了。
周边的兄弟一听说这事儿,全赶过来探望。大家伙儿一瞅,以前精神头十足的大宇哥,这会儿憔悴得不成样,眼窝深陷,头发也白了不少。
如果说,奶胖没走,他会很高兴的!但是奶胖一走,他心里边就陷入自责当中。再一看到奶胖的妻子和孩子跪在奶胖的尸体旁,哭得撕心裂肺,嘴里还念叨着:“你咋就这么走了啊?走之前跟我说就去两天,说好了回来的,这咋就天人永隔了呢?”
大宇哥更是心如刀绞,当场就红了眼眶,之后就是忙前忙后操办奶胖的后事,直到把人下葬,他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暂时落地。
但是,你看禹老爷子的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差了。以前在家里,一日三餐,他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全靠奶胖伺候得妥妥帖帖,现在奶胖没了,他连自己的日常都打理不明白了,记性也变得不好了,整天迷迷糊糊的。
有时候他坐在沙发上,随口就喊:“那个奶胖啊,去给我沏壶茶。”喊完才反应过来,立马拍着大腿哭:“哎呀,奶胖不在了,奶胖不在了啊!”过不了一会儿,他又冷了下意识喊:“胖子,我有点冷,把我那件厚外套拿来。”刚喊完,眼泪又下来了——还是记着奶胖没了。
到了晚上,家里人给他送饭,他瞅着空着的座位,又喊:“胖子,过来一起吃饭啊,菜都要凉了。”喊完又是一阵沉默,接着就是止不住的抽泣。就是这么整天沉浸在悲痛里,一会儿想起来就哭一阵,一会儿想起来又抹眼泪,你说这身体能好吗?
家里人,想着给他换个新保镖吧!可新保镖一过来,他瞅着就烦,立马撵人:“走走走!都给我走!我要是看不见你们,我还能多想想胖子;一看见你们,就知道胖子不在了,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走走走……”
说实话,在那个时候的禹作敏,最亲近的人早就不是儿女了——奶胖跟他这么多年,比亲儿子还亲,奶胖没了,对他来说就跟丧子之痛一样。
此时呢,禹作敏甚至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李正光、加代都守在他身边,帮他吃饭、给他穿衣服,可他根本不领情,张口就撵:“走走走!谁都别在这儿待着!谁都没有我家胖子好,你们跟他比不了!走走走走,就这样,你说咋整吧!”脾气变得特别古怪,谁的面子都不给。
可人死不能复生啊!总得学着去接受啊!日子就这么有一天没一天地过着,直到10月3号那一天半夜,禹作敏突然醒了,精神头特别足,怎么都睡不着。
他摸了摸身上,嘀咕着:“我从来没觉得身上这么松快过……”接着就习惯性地喊:“奶胖啊,我渴了,给我倒口水喝。”喊完之后,屋里静悄悄的,没人应。他才慢慢反应过来,眼眶一下子又红了:“哎呀,这奶胖子……这不早就没了吗?”
于作敏坐在那儿愣了半天,拍着自己的脑袋,“这脑袋一天天的咋回事儿啊?”说着撑着桌子站起来,脚步哆哆嗖嗖的,慢慢挪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这套桌椅、家里的这些陈设,跟了他40多年,就算早就旧得不成样,他也舍不得换,不是心疼钱,是念旧。在他心里,只有坐在这儿,看着这些老物件,才能静下心来办公。
他环视了一圈屋子,心里百感交集,鬼使神差地拉开了抽屉——抽屉里装的全是药,都是奶胖以前给他归置好的。每一瓶药上都贴着纸条,写得明明白白的,这个是管高血压的,那个是管心脏的,生怕他吃错了。
于作敏拿起一瓶安眠药,嘴里开始嘟嘟囔囔:“天津是我的家,大邱庄也是我的家……我叫禹作敏,1930年生人,担任大邱庄的书记一职,老百姓都特别爱待我,我领着大伙儿走向致富之路。想一想啊!我当初多不容易啊!这不也挺过来了吗?现在家家户户日子过得多好,多红火啊!春晚咱也上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