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将双鱼玉佩贴身藏好时,玉面的凉透过单衣渗进皮肉,像极了第70次轮回她被人推进冰湖的冷。那时郭宁妃的人按住她的头往水里按,冰层在耳边碎裂的脆响里,她看见朱允炆站在岸边,手里攥着块石头,却迟迟不敢扔过来。冰水呛进肺叶的疼,比窒息更让人绝望。
【轮回记忆:第70次,她被捞上来时,浑身冻得像块冰,朱元璋跪在雪地里给她做人工呼吸,龙袍被冰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的唇瓣碰上来时带着雪粒的凉,却烫得她舌尖发麻,“萱儿,醒醒,别睡”,他的声音混着风雪抖得不成调,后来她在太医院醒来,听李德全说“陛下守了三天三夜,中途晕过去两次,太医说他是急火攻心,寒气入体”】
“小主,郭惠妃派人送了盆‘醉仙翁’,说是……贺您明日生辰。”春桃抱着盆开得正艳的花进来,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这花香得发腻,闻着头晕,奴婢总觉得不对劲。”
李萱瞥了眼那盆花,花瓣上的绒毛在烛火下闪着银光——是时空管理局培育的“蚀骨香”!第68次轮回她就是闻了这花香,整夜高烧不退,皮肤上起满红疹,抓得血肉模糊,郭惠妃还假惺惺地来看她,手里的帕子扇得花香更浓,笑着说“妹妹这是得了怪病”。
“搬到偏殿去,别让炭火烤着。”她往暖炉里添了块银炭,火星溅在青砖上,“告诉送花的人,本宫谢郭惠妃的好意,只是近来不宜近香,改日定当回礼。”
春桃刚把花搬走,朱允炆就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盒盖没盖严,露出半块玉佩,是吕氏被关前给他的。孩子的小脸白得像纸,看见李萱就往她身后躲:“李姨,我……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说……说你看了就知道该怎么做。”
李萱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张舆图,画着观星台的布防,角落用朱砂写着“三更,阵眼见”。她指尖捏着舆图,纸角的毛刺刮得皮肤发痒——这是吕氏的笔迹,却比往日潦草,像是被人逼着写的。第67次轮回,她也是这样收到吕氏的信,结果走进了时空管理局的埋伏,箭雨射过来时,她扑在朱雄英身上,后背中了七箭,疼得连喊出声的力气都没有。
“你娘还说什么了?”李萱的声音压得很低,指腹擦过孩子冻裂的唇角。
朱允炆的眼泪掉了下来,小手攥着她的衣襟:“娘说……说要是你不去,她就……就再也回不来了。”他突然抓住李萱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李姨,你去吧,我不想娘死……”
李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这孩子眼里的恐惧太真,真得让她想起第73次轮回,朱允炆跪在她面前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血顺着鼻梁往下淌,像条红虫子,嘴里反复说“求你救救我娘”。
“允炆听话,”她替孩子擦掉眼泪,指腹在他耳后的朱砂痣上轻轻按了按,“你娘不会死的,陛下会派人去救她。”她将舆图折好塞进袖中,与双鱼玉佩隔着层衣襟相贴,两处的凉意在皮肤上洇开,“这张纸,谁也不许说见过,包括你娘,知道吗?”
朱允炆点点头,抽噎着说:“我知道,娘说……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
送走朱允炆,春桃忍不住说:“小主,这吕氏都被关了,还不安分,定是没安好心。”
李萱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梅枝的影子投在地上,像张张开的网。她想起第72次轮回,吕氏就是这样,用自己的性命当诱饵,把她骗到观星台,结果她刚踏进阵法,就被时空管理局的人用铁链锁住,眼睁睁看着吕氏站在高台上笑,说“多谢妹妹替我引开他们”。
“她不是不安分,是想拉着所有人一起死。”李萱的声音冷得像冰,“时空管理局的祭祀需要‘祭品’,她想让我当那个祭品。”
傍晚时分,朱元璋来了,带着身酒气,龙袍上沾着些墨渍,显然是刚从书房过来。他脱下外袍扔给李德全,径直走到李萱身边,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胡茬扎得她脖子发痒:“在想什么?愁眉苦脸的。”
李萱将舆图和朱允炆的话告诉了他,最后补充道:“吕氏定是和时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