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第63次轮回朱雄英断气时的模样,小脸白得像纸,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把耳朵贴在他胸口,听着心跳一点点变缓,最后彻底消失,那寂静比任何声音都刺耳。
“会的。”她用力点头,指腹在孩子手背上轻轻画着圈,“英儿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会保佑他的。”
送走朱允炆,春桃忍不住问:“小主,您真要信吕氏的话?万一……”
“她的话不能信,但舆图是真的。”李萱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梅树,枝桠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我母亲在观星台,我必须去。”她想起第75次轮回母亲挡在她身前,被时空管理局的人用箭射穿胸膛的样子,心口就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可陛下不会让您去的。”春桃的声音带着担忧,“他昨天还说,三月初三要把您锁在承乾宫,谁也不许见。”
李萱笑了。朱元璋的心思,她怎么会不懂。第76次轮回他也是这样,为了护她,把她关在寝殿里,自己带着侍卫去了观星台,结果中了埋伏,回来时肩上中了一箭,血把龙袍都染红了,却还笑着说“没事,小伤”。
“他会让我去的。”她转身拿起针线,开始糊新的蝴蝶风筝,“因为他知道,我不是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
傍晚时分,朱元璋来了,带着身酒气,显然是刚从淮西勋贵的宴会上回来。他脱下龙袍,随手扔给李德全,径直走到李萱身边,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胡茬扎得她脖子发痒:“在忙什么?”
李萱举起手里的蝴蝶风筝:“给允炆糊风筝。”
朱元璋凑过来看,鼻尖蹭着她的鬓角:“手艺比上次好,就是这翅膀歪了点。”他伸手替她把风筝翅膀摆正,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突然顿住,“你袖里藏了什么?硬邦邦的。”
李萱的心一跳,刚要说话,朱元璋已经从她袖中掏出了那半张舆图。他展开看了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舆图拍在桌上:“吕氏给你的?”
李萱点点头,转身看着他:“上面有我母亲的笔迹。”
朱元璋的眉头皱得更紧:“胡闹!观星台是什么地方?你去了就是羊入虎口!”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朕已经安排好了,三月初三锦衣卫会强攻观星台,你只需要待在承乾宫,等着朕把你母亲接回来!”
“我不能等。”李萱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是我母亲,我必须去。”她想起第73次轮回,母亲就是在观星台被时空管理局的人处决的,她赶到时只看到一地的血,和母亲断裂的发簪,那场景,她永生难忘。
“李萱!”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你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险?!时空管理局的人是什么手段,你比谁都清楚!”他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想让朕再失去你一次吗?!”
李萱的眼眶突然一热,眼泪差点掉下来。他终究还是怕了。第77次轮回她死在他面前时,他抱着她的尸体,在观星台跪了一夜,第二天所有人都说陛下疯了,因为他对着尸体说“萱儿,笑一个,你笑起来最好看”。
“我不会有事的。”她伸手,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头,“我有双鱼玉佩,还有你教我的防身术,不会有事的。”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朱元璋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喘不过气:“你这个丫头,总能让朕没办法。”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无奈,“好,朕陪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朕,一切听朕的安排,不许逞强。”
李萱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他的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给梅树镀上一层银辉。李萱靠在朱元璋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轮回的苦都有了意义。第78次的冬天,好像真的要过去了。
“陛下,”她轻声道,“等这事了了,我们去江南吧,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朱元璋笑了,伸手刮了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