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萱将双鱼玉佩贴在胸口时,玉面的凉意在温热的皮肤上烙出浅痕,像极了第63次轮回朱元璋给她戴上的银锁——那时她刚从郭惠妃的毒药里缓过来,喉咙肿得说不出话,他把银锁扣在她颈间,指腹反复摩挲着锁上的“安”字,龙袍的盘扣硌得她锁骨生疼,却比太医院的汤药暖得多。
“轮回记忆:第63次,银锁在她坠井时断了链,碎片混着淤泥嵌在掌心。她在井底摸黑找了半夜,指尖被划得全是口子,只为看清那“安”字是否还在。后来朱元璋捞起她时,锁片还攥在她手里,他掰开她的手指,看着血肉模糊的掌心,突然红了眼眶,把自己的龙纹玉佩塞进她手里,“以后戴这个,比银锁结实””
“小主,观星台的梯子搭好了。”春桃的声音带着颤,手里的灯笼照在石阶上,映出层薄霜,“李德全说,陛下让锦衣卫在周围布了三层岗,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李萱踩上第一级石阶时,膝盖的旧伤突然抽痛。这伤是第58次轮回被马皇后的人推下台阶摔的,当时她滚了整整十七级,骨头错了位,疼得她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听着马皇后在上面说“这梯子不稳,怕是天意要收了你”。朱元璋赶来时,她的裙摆都被血浸透了,他抱着她往太医院跑,龙靴踩在霜地上,发出“咯吱”的响,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知道了。”她扶着石栏往上走,指尖触到冰凉的栏杆,上面刻着的星图被磨得发亮——是朱元璋年轻时刻的,第72次轮回他曾指着图上的北极星说“萱儿你看,这颗星最亮,像你”。可那晚她就被时空管理局的人掳到观星台,绑在星图中央当祭品,北极星的光透过天窗照在她脸上,冷得像刀。
观星台的风比别处更烈,吹得灯笼的火苗直打晃。李萱刚走到台顶,就看见朱元璋背对着她站在栏杆边,龙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拿着个锦囊,里面装着半块干硬的桂花糕——是第69次轮回朱雄英塞给他的,说“父皇给李姨留着”,他竟一直带在身上。
“来了?”他转过身,将锦囊递给她,“英儿今早又咳了,常氏说他夜里总喊你的名字。”
李萱接过锦囊时,指尖碰到他的手,冰凉刺骨。她知道他又站了半宿,第70次轮回也是这样,她被郭宁妃诬陷通敌,他在观星台站到天明,露水打湿了龙袍,却在见她时笑着说“外面不冷”。
“让太子妃把英儿带来吧。”她将桂花糕塞进袖中,“放在东宫我不放心,吕氏的人说不定还在盯着。”
朱元璋的眉峰动了动:“已经让人去接了。”他指着台中央的石盘,“你看这星图,和你母亲手札里画的是不是一样?”
石盘上的刻痕与手札里的献祭阵图分毫不差,只是在北极星的位置多了个凹槽,大小正好能放下双鱼玉佩。李萱的心脏猛地一缩——时空管理局的祭祀阵,竟设在朱元璋亲手刻的星图上。
“三月初三子时,他们会在这里献祭。”她的指尖划过凹槽,“双鱼玉佩要放在这里,才能镇住阵眼。”
朱元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朕会守在这里,谁也别想动玉佩,别想动你。”
李萱看着他眼底的坚定,突然想起第71次轮回。那时他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她替他挡了时空管理局的暗箭,箭头穿透胸膛的疼,远不及看他抱着她哭时的心疼。他说“萱儿你撑住,朕不能没有你”,可她还是死了,再睁眼时,他又变回那个对她疏离的帝王,龙袍上的盘扣都和初见时一样。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若……若这次我又没能撑住……”
“不许说这种话!”他打断她,力道大得攥疼了她的手,“这次不一样,朕不会再让你出事。”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颗药丸塞进她嘴里,“这是太医院新配的护心丹,能保命。”
药丸的苦味在舌尖蔓延,李萱突然笑了:“陛下这是把太医院搬空了?”
“只要能护着你,搬空了又何妨。”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风声在耳边呼啸,却盖不住他的心跳,“萱儿,等这事了了,朕就废了后宫,只留你一人,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