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一点点垮掉?”李萱的声音发颤,想起第68次轮回,朱雄英咳得喘不上气,小手抓着她的衣袖喊“姨母疼”,那时吕氏就站在门口,端着碗黑漆漆的药,笑得像朵花。
“是又怎么样!”吕氏的哭声突然变成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死了,允炆才能出头!你以为朱元璋真的疼你?他不过是把你当棋子!等利用完了,照样像扔垃圾一样把你扔掉!第56次轮回,他为了拉拢蓝玉,不是亲手把你送进蓝玉府了吗?”
李萱的心脏像被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第56次轮回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她被塞进蓝玉府的那夜,寒风卷着雪片子打在脸上,朱元璋站在宫墙上看着,龙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却没说一句挽留的话。后来她被蓝玉的小妾灌了药,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他送的那支玉簪。
“你闭嘴!”李萱一巴掌扇在吕氏脸上,打得她嘴角淌出血,“陛下不是你能议论的!”
吕氏被打懵了,愣了片刻突然笑得更疯:“我闭嘴?我偏要说!他为了马皇后,能把你打进天牢;为了淮西勋贵,能让你喝红花;为了所谓的大局,能眼睁睁看着你死!你以为他这次护着你,是真心的?不过是因为你手里有他想要的双鱼玉佩!”
“够了!”李萱抓起地上的银镯子,狠狠砸在吕氏头上,“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
吕氏被砸得头破血流,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李萱:“三月初三,观星台,他们会用朱雄英的魂魄祭天。你若想救他,就得带着双鱼玉佩去。哦对了,”她突然压低声音,像说什么秘密,“你母亲也会去,她说……要亲手拿你这块玉佩呢。”
李萱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吕氏说的,与她母亲手札里写的“三月初三,时空门开,玉佩合璧,方能救世”对上了!难道母亲真的没死?还要来抢玉佩?
“小主!快走!”春桃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声音抖得像筛糠,“外面有动静!像是马皇后的人!”
李萱刚要起身,吕氏突然抱住她的腿,张嘴就往她小腿咬去,牙齿尖利得像要咬断骨头:“你别想走!要走一起走!黄泉路上有你作伴,我也不孤单!”
剧痛让李萱眼前发黑,她想起第49次轮回,被疯狗咬过的伤口发炎流脓,疼得她整夜整夜睡不着,朱元璋就坐在床边给她扇扇子,说“萱儿忍忍,等好了朕带你去放风筝”。
“滚开!”她抬脚踹在吕氏胸口,吕氏惨叫着松开嘴,嘴角还挂着她的血。李萱捂着流血的小腿往外跑,灯笼的光在黑暗里晃得厉害,身后传来吕氏凄厉的尖叫:“你跑不掉的!马皇后早就布好局了!你和朱元璋,都得死!”
冷宫的门被从外面锁上了!李萱拽着门环使劲摇晃,铁环磨得手心生疼,却纹丝不动。墙头上突然冒出几个黑影,手里举着沾了油的火把,是马皇后宫里的人!
“妖妇!竟敢私会罪妇!”墙头上的人狞笑着把火把扔下来,“皇后娘娘有旨,烧死你们这对祸乱宫闱的贱人!”
火把落在草堆上,火舌瞬间窜起来,舔舐着干燥的木柴,浓烟呛得李萱直咳嗽。她捂着口鼻往里面退,小腿的伤口疼得钻心,血顺着裤脚往下淌,在地上滴出一串红痕。
吕氏在火里疯疯癫癫地转圈,头发被火星燎着,发出焦糊的味:“烧吧!烧死我你们也别想好过!我已经把账册给了淮西勋贵,他们会告诉陛下,是你和马皇后合谋害死朱雄英的!”
李萱的心沉到了谷底。原来吕氏早就留了后手,想用账册挑拨她和马皇后,再借淮西勋贵的手除掉她!
火越烧越大,房梁发出“噼啪”的响声,有碎木掉下来砸在脚边。李萱的意识开始模糊,小腿的伤口疼得她直抽抽,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骨头。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火舌一点点逼近,突然笑了。
又是这样……每次快要摸到真相时,总会死一次。
她摸了摸贴身处的双鱼玉佩碎片,玉面的温度还在。不知道朱元璋现在在做什么?是在批阅奏折,还是在想着她怎么还没回去?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仿佛听见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