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告诉所有人,食盒是她偷的;淮西勋贵想逼陛下处置我,陛下就赏我玉佩,告诉他们我是他的人。”
这就是朱元璋的帝王术,看似没做什么,却早已布好了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李萱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等吕氏自投罗网。”
她知道,吕氏绝不会善罢甘休。玉佩在她手里,朱元璋又护着她,吕氏一定会想别的办法害她,而只要她露出马脚,就别怪自己不客气。
前世当皇后的十几年,她可不是白待的。马皇后的阴狠,郭宁妃的蠢笨,达定妃的跋扈,还有吕氏的伪善,她早就摸得一清二楚。对付吕氏这种人,就得比她更狠,更有耐心。
“对了小主,”春桃突然想起件事,“刚才王嬷嬷的人还说,朱允炆小殿下最近总去太医院,说是身子不舒服,让刘太医给开了不少药。”
朱允炆?李萱的眉头皱了起来。那个孩子才三岁,能有什么不舒服?除非是吕氏让他去的。太医院……难道吕氏想从太医院动手脚?
第53次轮回朱雄英出痘,就是太医院的人给开了相冲的药,才加重了病情。难道这一世,吕氏想故技重施?
“春桃,去把那包黄连拿来。”李萱转身走向妆台,“还有,想办法给王嬷嬷传个信,让她盯紧太医院,尤其是给东宫送药的人。”
黄连是解百毒的良药,虽然苦,却能救命。第48次轮回她就是靠这个,从郭惠妃的毒药里捡回条命,虽然苦得三天没胃口,总比死了强。
春桃刚要应声,殿外突然传来喧哗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李萱!你给我出来!你这个杀人凶手!”
是淮西的将军夫人。她们终究还是闯进来了。
李萱的目光冷了下来。该来的,总会来。
她走到门口,看着那些叉着腰骂街的夫人,突然笑了:“各位夫人这么大的火气,是觉得达定妃死得冤枉?还是觉得……有人在背后挑唆你们,当枪使呢?”
为首的张夫人愣了愣,随即骂道:“你胡说什么!定儿就是你害死的!我们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哦?”李萱挑眉,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一个小丫鬟身上——那丫鬟穿着粗布衣裳,眼神却很亮,嘴角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笑,正是吕氏宫里的人,“张夫人确定是我害死的?那达定妃的食盒,怎么会在吕侧妃手里?”
张夫人的脸色白了白,显然是不知道这事。
“还有,”李萱的声音提高了些,足够让周围的太监宫女都听见,“太医院的人说,达定妃中的毒里掺了‘化骨散’,这种毒只有军中才有,而吕侧妃的兄长,恰好就在军中当差呢。”
这话半真半假,吕氏的兄长确实在军中,但“化骨散”未必是他给的。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把水搅浑,让淮西勋贵去对付吕氏,她坐收渔翁之利。
果然,张夫人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小丫鬟,眼神里带着怀疑:“你……你是吕侧妃宫里的人?”
小丫鬟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不是,我是……”
“不是?”李萱冷笑,“那你袖口的绣纹,怎么和吕侧妃宫里的一模一样?”
小丫鬟下意识地捂住袖口,这动作无疑是不打自招。
张夫人哪里还不明白,指着小丫鬟就骂:“好啊!原来是吕侧妃在背后搞鬼!我们去找她算账!”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骂声渐渐远去。李萱看着她们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冷意。
第一回合,她赢了。
但这只是开始。
吕氏不会善罢甘休,马皇后也不会坐视不管,淮西勋贵更是群饿狼,随时可能反咬她一口。
而她,必须步步为营,小心应对。
廊下的腊梅被风吹得轻晃,冷香阵阵。李萱握紧袖中的双鱼玉佩,感受着那丝暖意。
这一世,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把所有害过她的人,都拉下马。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退缩。
因为她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