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从容,“倒是这个小翠,臣妾看她是被人收买了,故意来诬陷本宫!”
朱元璋没说话,只是盯着马皇后看。李萱能感觉到气氛越来越紧张,殿里的烛火都仿佛在发抖。她知道,马皇后这是在赌,赌朱元璋念及旧情,不会真的去查张嬷嬷——毕竟张嬷嬷是马皇后的奶娘,动她,就等于打马皇后的脸。
“不必查了。”朱元璋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张嬷嬷是你奶娘,你说她不在,那便是不在。”
马皇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却很快掩饰过去,只低头道:“谢陛下信得过臣妾。”
李萱的心沉到了谷底。果然,在朱元璋心里,马皇后的分量还是比她重。第20次轮回,她也是这样输给了马皇后,最后被扔进浣衣局,在冰冷的水里日复一日地搓洗衣物,直到手指烂得像枯枝。
“但熏香坊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朱元璋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吕氏身上,“吕氏,你被禁足期间,是怎么接触到熏香坊的人?”
吕氏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时脸上满是茫然:“陛下,臣妾没有啊……臣妾一直被关在宫里,连殿门都没出过……”
“是吗?”李萱冷笑,“那你宫里的小太监,怎么会在熏香坊附近被人撞见?他手里还拿着你亲手绣的荷包,说是要送给熏香坊的王管事。”
这话是她编的,却也不全是编的——第45次轮回,吕氏就是通过这个小太监和熏香坊的人搭上关系的。
吕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那个小太监她根本使唤不动,李萱怎么会知道?
“陛下,臣妾……臣妾……”
“够了。”朱元璋不耐烦地打断她,“不管你们谁下的手,雄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他看向刘太医,“雄英的情况怎么样?”
刘太医连忙道:“回陛下,小殿下刚才又吐了口黑痰,气色好了些,但还是很虚弱,需要静养。”
“那就让他静养。”朱元璋挥了挥手,“李德全,把郭宁妃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吕氏禁足东宫,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见她!”
“陛下!”郭宁妃尖叫起来,“臣妾是冤枉的!是马皇后害我!是李萱害我!”
可侍卫根本不理会她的哭喊,直接堵住她的嘴,拖了出去。吕氏则瘫在地上,面如死灰,连哭都忘了。
马皇后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却被朱元璋冷冷地打断:“你也回去吧,好好反省反省,怎么当这个皇后的。”
马皇后的脸色僵了僵,最终还是低头道:“臣妾遵旨。”
看着马皇后的背影消失在殿外,李萱心里五味杂陈。虽然没扳倒马皇后,但至少处置了郭宁妃和吕氏,暂时保住了朱雄英。这就像下棋,虽然没能将对方的军,却吃掉了对方两个重要的棋子。
“李姑娘,这次……真的谢谢你。”常氏的情绪稳定了些,拉着李萱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若不是你,雄英……”
“太子妃不必客气。”李萱回握住她的手,“小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朱元璋没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的朱雄英,眼神里难得露出几分温情。李萱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起第52次轮回破庙里的那个吻,带着血的铁锈味,却意外地让人安心。这个男人,到底有几副面孔?
“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朱元璋突然开口,语气缓和了些,“这里有常氏和太医,没事了。”
“是。”李萱屈膝行礼,转身往外走。经过朱元璋身边时,她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梅花玉佩上,停留了片刻。
走出东宫,夜风带着寒意吹过来,李萱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马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郭宁妃虽然被打入冷宫,但她的兄长郭英手握兵权,肯定会想办法报复。
“小主,我们现在去哪?”春桃跟在她身后,声音里带着疲惫。
“回承乾宫。”李萱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圆得像个银盘,“该歇会儿了,后面还有硬仗要打。”
回到承乾宫,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