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英明,臣妾听娘娘的。”
马皇后被噎了一下,脸色难看,却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道:“先把吕氏关在自己宫里,禁足思过,等陛下回来再定夺。”她顿了顿,又看向李萱,“听说李姑娘这几日一直守着雄英?真是辛苦你了。”
“为小殿下分忧,是臣妾的本分。”
“既然辛苦,就该歇歇。”马皇后突然提高声音,对门外的宫女道,“去,把李姑娘送回承乾宫,让她好生歇着,没本宫的话,不许出来。”
这是要软禁她!李萱的心猛地一沉,刚要反驳,就被马皇后的眼神制止:“怎么?李姑娘不遵本宫的旨意?”
“臣妾遵旨。”李萱咬了咬牙,深深看了眼床榻上的朱雄英——没有她在,吕氏会不会趁机反扑?可现在反抗,只会让马皇后找到更重的罪名。
走出东宫时,冷风灌进领口,李萱打了个寒颤。她知道马皇后的心思,软禁她,既能阻止她继续插手朱雄英的事,又能趁机在朱元璋面前卖好——看,我心疼李姑娘辛苦,让她歇着了。
“李姑娘,这边请。”引路的宫女面无表情,手指关节却捏得发白,显然是紧张。
李萱看着她眼熟,突然想起这是马皇后宫里的二等宫女,去年冬天因为打碎了马皇后的玉簪,被杖责二十,还是自己偷偷让人给她送了药。她放缓脚步,故意落后半步,低声问:“你叫小翠,对吗?”
宫女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姑娘……认得奴婢?”
“去年你被打,我让春桃给你送过金疮药。”李萱的声音压得更低,“现在东宫的熏香,是不是换过了?”
小翠的脸色瞬间煞白,慌忙低下头:“姑娘别问了,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李萱心里有了数。果然是熏香有问题。她轻轻碰了碰小翠的胳膊,将一小锭碎银塞到她手里:“帮我个忙,把这个交给东宫的王嬷嬷,就说‘小心夜里的熏香,用白醋泼炭盆’。”
小翠攥着碎银的手微微颤抖,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奴婢……奴婢试试。”
回到承乾宫,果然被侍卫守在了门口,说是“皇后娘娘怕有人惊扰李姑娘休息”。李萱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侍卫,心里像压着块石头——朱雄英还病着,吕氏虎视眈眈,马皇后又在暗处使绊子,她却被关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
“小主,这可怎么办啊?”春桃急得团团转,“皇后娘娘明摆着是要困住您,好让吕氏下手!”
“急也没用。”李萱拿起桌上的棋盘,自顾自地摆起来,“马皇后想困住我,我偏要让她知道,困得住人,困不住事。”她落下一颗黑子,恰好堵住白子的出路,“你去把那个伺候郭宁妃的小太监叫来,就说我有要事问他。”
郭宁妃还在禁足,她宫里的人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现在正是策反的好时机。第28次轮回,郭宁妃的贴身太监为了保命,把她和马皇后的私语全抖了出来,虽没扳倒马皇后,却也让朱元璋生了好几天的气。
小太监很快就来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李姑娘……您找小的?”
“起来说话。”李萱扔给他块点心,“郭宁妃最近在宫里做什么?”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娘娘……娘娘总在夜里哭,还说……还说要找机会报复您。”
“她想怎么报复?”
“奴婢听见她跟心腹宫女说,要在您的饮食里加……加‘枯骨散’,让您慢慢烂掉……”小太监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李萱捏着棋子的手紧了紧。枯骨散,第17次轮回她尝过这滋味——四肢的皮肉会一点点溃烂,露出骨头,却不会立刻死,要熬上三个月才断气,最后像堆烂泥一样被拖走。
“她的‘枯骨散’从哪里来的?”
“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偷偷送来的,用个黑布包着……”
果然和马皇后有关。李萱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你若能把那包药偷出来给我,我就保你平安,等郭宁妃倒了,还让你去御膳房当差。”
小太监的眼睛亮了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