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不信臣妾,不肯用。”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道:“药的事,朕让人去采。至于马皇后那边,朕去说。”他看着李萱,眼神里多了些温和,“你有心了。”
李萱刚要谢恩,就见李德全匆匆进来,脸色发白:“陛下,不好了!东宫那边传来消息,小殿下……小殿下痘症加重,昏迷不醒了!”
朱元璋猛地站起来,龙袍的下摆扫过桌案,将上面的茶杯带翻在地,碎裂声刺耳:“怎么回事?早上不是还说稳住了吗?”
“说是……说是刚才吕侧妃给小殿下喂了碗燕窝,没过多久就出事了!”李德全的声音都在抖。
李萱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吕氏果然动手了!
“备轿!去东宫!”朱元璋的声音带着怒意,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李萱一眼,“你也来。”
东宫的气氛凝重得像块冰。常氏守在朱雄英的摇篮边,眼眶红肿,看见朱元璋进来,“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求您救救雄英!他刚才还好好的,喝了吕氏递的燕窝就……”
“吕氏呢?”朱元璋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臣妾在这儿。”吕氏从偏殿走出来,脸上挂着泪痕,手里还端着个空碗,“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燕窝是臣妾亲手炖的,绝没加别的东西啊!”
“没加东西?”常氏猛地站起来,指着吕氏的鼻子,“除了你,谁还敢在雄英的吃食里动手脚?你就是嫉妒他是嫡长孙,想害死他!”
“姐姐冤枉啊!”吕氏哭得更凶了,“臣妾对小殿下的心思,天地可鉴,怎么会害他?”
两人争执不休,朱元璋的脸色越来越沉。李萱悄悄走到摇篮边,借着烛光看了看朱雄英——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微弱,嘴角还残留着点燕窝的残渣。她不动声色地用指尖沾了点,放在鼻尖闻了闻,除了燕窝的腥甜,还有丝极淡的、和郭宁妃那桂花糕相似的苦杏仁味。
果然是吕氏!她竟然和郭宁妃用了同一种毒药,只是剂量更轻,让人以为是痘症加重。
“都别吵了!”朱元璋怒吼一声,“李德全,传太医!让太医院的院判亲自来!”
太医很快就来了,诊脉后脸色凝重地回禀:“陛下,小殿下这不是痘症加重,是中了毒!这毒……和苦杏仁膏相似,但更隐蔽,混在食物里,很难察觉。”
吕氏的脸瞬间白了,瘫坐在地上:“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燕窝是你喂的,碗还在你手里!”常氏气得浑身发抖,“陛下,求您严惩凶手!”
朱元璋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吕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吕氏哭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就在这时,李萱突然开口:“陛下,臣妾或许知道是谁干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李萱走到假山石旁,将那个藏着桂花糕的食盒拿出来,打开盖子:“陛下请看,这是今天郭宁妃宫里的人送来的,里面的桂花糕,也掺了苦杏仁膏。”她转向吕氏,“吕侧妃,你是不是和郭宁妃勾结,想借小殿下的痘症害人?”
吕氏一愣,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是!是郭宁妃!她让我把药加进燕窝里,说事成之后,帮我在陛
这反转来得太快,常氏都愣住了。朱元璋的脸色却没缓和,他盯着吕氏看了半晌,突然冷笑:“郭宁妃让你加,你就加?你当朕是傻子吗?”
李萱心里清楚,朱元璋这是不信。吕氏和郭宁妃向来不和,突然勾结,确实说不通。她上前一步,声音平静:“陛下,不管是谁主使,当务之急是救小殿下。臣妾那方子,或许能解这毒。”
“真的?”朱元璋眼睛一亮。
“臣妾不敢保证,但可以试试。”李萱看向太医,“院判大人,这方子上的药材,您看看能用吗?”
太医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眉头渐渐舒展:“这方子……虽是民间偏方,但配伍精妙,其中几味药确实有解毒消肿的功效,或许真能行!”
“那就快配药!”朱元璋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