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敌”,最后是常氏跪在宫门口三天三夜,才让朱元璋松了口。这对父女,骨子里都带着股韧劲儿。
“替我谢太子妃。”她把最后一块奶酪塞进嘴里,甜意压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告诉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二天讲《盐铁论》时,李萱特意挑了“禁私盐,重官营”的章节,讲到兴头上,她抬眼看向朱元璋:“陛下,臣女家乡有个说法,‘盐是百味王,也是断肠草’,若是让坏人攥在手里,能害死一城的人。”
朱元璋放下茶盏,目光深邃:“你想说什么?”
“臣女不敢妄议朝政。”李萱低下头,声音却很清晰,“只是听说英国公府的三小妾,上个月在珠宝行买了支赤金凤钗,钗头的宝石,够寻常百姓吃十年了。”
她没明说凤钗里有钥匙,却点出了“小妾”和“凤钗”——以朱元璋的精明,自然能品出话里的深意。
果然,朱元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哦?有这种事?李德全,去查查。”
李德全刚应声,殿外就传来马皇后的声音,带着哭腔:“陛下!您要查英国公?他可是臣妾唯一的表兄啊!”
李萱心里一紧,该来的还是来了。
马皇后冲进殿时,鬓边的珠花歪了,眼睛红肿,一见到朱元璋就跪了下来:“陛下!英国公跟着您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因为几句闲话就查他?难道在您心里,臣妾的亲人就这么不值钱吗?”
“皇后!”朱元璋的脸色沉了下来,“朕查他,是因为他贪赃枉法,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马皇后哭得更凶了,“那些盐商早就恨透了英国公,故意散播谣言害他!陛下您要是信了,就是中了他们的计啊!”她转向李萱,眼神像淬了毒,“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陛
李萱刚要开口,朱元璋却先一步道:“不关她的事!是朕自己要查的!”他扶起马皇后,语气缓和了些,“你先回去,朕心里有数,不会冤枉好人的。”
马皇后却不依不饶,死死攥着朱元璋的衣袖:“陛下要是不撤查,臣妾就跪在这里不起来!”
朱元璋的耐心显然到了极限,他猛地甩开马皇后的手,声音冷得像冰:“你要跪就跪!朕告诉你,谁敢挡朕查盐场,不管他是谁,朕都绝不姑息!”
马皇后被他甩得踉跄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陛下……你为了一个小宫女,竟然这么对臣妾?”
李萱的心沉到了谷底。马皇后这话,是把她架在火上烤。
果然,朱元璋的目光落在李萱身上,带着审视和不耐。李萱知道,他现在心里肯定在权衡——一边是结发妻子和淮西勋贵的势力,一边是一个刚得他注意的宫女和盐场的贪腐案。
第17次轮回,他就是这样,为了稳住淮西勋贵,把揭发贪腐的御史推出去斩了,鲜血溅了她一裙摆,那股腥甜的味道,她到现在都忘不了。
“陛下,”李萱突然跪了下来,膝盖撞在金砖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皇后娘娘说得对,臣女确实不该多嘴。臣女愿意去浣衣局领罚,只求陛下别因为臣女伤了和皇后娘娘的和气。”
她这招以退为进,既给了朱元璋台阶,又显得自己识大体。
朱元璋看着她,眼底的不耐渐渐褪去,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道:“你没错,罚什么罚?起来吧。”他转向马皇后,“皇后,你也起来。朕答应你,查英国公可以,但会先查清事实,绝不冤枉他,这样总行了吧?”
马皇后见他松了口,知道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只能不情不愿地站起来,狠狠瞪了李萱一眼,转身走了。
殿里终于安静下来。朱元璋让李德全把盐场的卷宗搬进来,自己翻看起来。李萱站在一旁研墨,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时不时揉眉心,知道他心里烦。
“陛下,臣女给您捏捏肩吧?”她轻声问。在第42次轮回,她就是这样,在朱元璋烦的时候给他捏肩,让他难得地松了口气,还赏了她一支玉簪。
朱元璋抬眼看了看她,点了点头。
李萱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