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母亲的事?马皇后为难你了?”
“没有。”李萱摇摇头,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就是觉得……母亲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昨天翻她的旧物,找到个星象图,上面画着好多奇怪的符号,臣妾看不懂。”
她故意提起星象图,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朱元璋的反应。果然,他的手指顿了顿,语气却依旧平淡:“星象图?许是你母亲年轻时的玩物,不必放在心上。”
李萱心里了然——朱元璋肯定知道些什么。第29次轮回,她偶然在御书房看到过类似的星象图,当时朱元璋慌忙收了起来,还警告她不准外传。看来双鱼玉佩的事,他并非一无所知。
“陛下说的是。”李萱拿起荷包继续绣,金线穿过布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对了,臣妾让御膳房做了莲子羹,陛下要不要尝尝?”
朱元璋点头,看着她把莲子羹端过来,瓷碗的边缘还冒着热气。“你倒是细心,知道朕最近不喜甜。”他舀了一勺,莲子炖得软糯,果然没放多少糖。
李萱坐在对面,看着他一勺勺喝完,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提月圆夜的事。没等她开口,朱元璋突然说:“月圆夜坤宁宫的宴,你别去了。”
李萱愣了一下:“为何?”
“马皇后身子不适,怕是宴不成了。”朱元璋放下瓷碗,用帕子擦了擦嘴,“朕让李德全给你传了口谕,你就说自己偶感风寒,在承乾宫歇着。”
他的语气很平淡,可李萱却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不是第1次了——每次有大事发生,朱元璋总会用各种理由让她避开,像是在保护她,又像是在提防她。
“可是……”李萱咬了咬唇,“皇后娘娘特意让人来请,若是不去,怕是会惹她生气。”
“有朕在,她不敢。”朱元璋的声音沉了些,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着,“听话,待在承乾宫,别乱跑。”
李萱低下头,假装顺从,心里却更确定了——月圆夜的坤宁宫一定有大事,朱元璋知道,却不想让她掺和。可她不能不去,香炉下的时空裂隙,双鱼玉佩的碎片,母亲的线索……她必须去。
朱元璋走后,李萱立刻让春桃去查“马皇后身子不适”的消息。半个时辰后,春桃回来禀报,说坤宁宫的太医刚出来,确实说皇后娘娘偶感风寒,夜宴可能取消。
“看来陛下是认真的。”春桃忧心忡忡,“小主,要不……我们就听陛下的,不去了?”
“不去?”李萱走到西厢房,打开暗格取出木盒,盒底的凹槽在烛火下清晰可见,“郭宁妃带着影卫都要去,我们怎么能不去?”她顿了顿,将木盒打开,夹层里的星象图露了出来,图上用朱砂标着个小小的“鱼”字,“你看这里,这是双鱼玉佩的另一半藏身处,就在坤宁宫香炉正下方三尺。”
春桃吓得捂住嘴:“小主,这太危险了!影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危险也得去。”李萱将星象图折好藏进银锁,“这是我们找到完整双鱼玉佩的唯一机会。拿到玉佩,我们才能知道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才能躲开时空管理局的追杀。”她握住春桃的手,掌心的温度让春桃稍微定了定神,“你放心,我有办法应付。”
接下来的两天,李萱表现得安分极了。白天去坤宁宫给马皇后请安,嘘寒问暖;晚上就在承乾宫绣荷包,偶尔朱元璋过来,她也只是陪着说些家常,绝口不提月圆夜的事。马皇后的“风寒”时好时坏,郭宁妃的禁足也没解除,后宫看似风平浪静,可李萱知道,平静的水面下全是暗流。
月圆前一夜,常氏又派人送了张字条,这次只有两个字:“带刀。”
李萱看着字条笑了——常氏果然是将门之女,永远这么直接。她从暗格里取出把短刀,是陆峰送的,刀刃薄得像纸,藏在靴筒里刚好。第25次轮回,她就是用这把刀划破了郭惠妃的脸,才从她手里抢回半块玉佩,那时候郭惠妃的惨叫声,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刺耳。
终于到了月圆夜。
夜色像块黑丝绒,将整个皇宫罩住。李萱换上月白暗纹的宫装,把短刀藏在靴筒,银锁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