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平静,夜里不知哭醒过多少次。
“臣妾不敢妄言。”李萱垂下眼帘,“但守陵太监和郭宁妃派来的黑衣人都在暗牢里,他们或许知道些什么。”
吕氏的脸瞬间惨白,扑通跪倒在地:“太子妃娘娘明鉴!臣妾是被冤枉的!是李萱陷害我!她嫉妒我有儿子,嫉妒陛下宠她,才想出这种毒计!”
“是不是陷害,审一审便知。”李萱看向常氏,“太子妃娘娘是将门之女,最是明辨是非,想必不会让小爷死得不明不白。”
常氏的目光在李萱和吕氏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落在吕氏身上,眼神冷得像冰:“吕侧妃,既然你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就随我去见陛下,让陛下查个清楚。”
吕氏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能去见陛下!臣妾……臣妾没做亏心事,可……可不想惊扰陛下……”
“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见陛下?”常氏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周围的嫔妃们也看出了不对劲,看向吕氏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就在这时,太子朱标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色铁青:“出什么事了?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吕氏像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到他脚边:“殿下!您可来了!李萱她陷害臣妾,说臣妾害死了雄英!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朱标皱着眉,看向常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氏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殿下,臣妾觉得此事蹊跷,不如请陛下彻查,还雄英一个清白。”
朱标的脸色更难看了。他向来疼爱朱允炆,对吕氏也多有纵容,自然不相信她会害死朱雄英。“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话,何必惊动父皇。”他看向李萱,眼神带着责备,“萱嫔,你也是,不好好待在承乾宫,跑到东宫来捣什么乱?”
李萱心里冷笑。果然是护短的性子。第45次轮回,朱标为了维护朱允炆,连朱元璋的话都敢顶,更别说她这个“外人”了。
“殿下息怒。”李萱屈膝行礼,语气却不卑不亢,“臣妾也不想捣乱,只是小爷死得冤枉。若殿下不肯查,那臣妾只能去御书房求陛下了。”
“你敢!”朱标怒喝一声,“父皇日理万机,岂能为这点小事烦扰!”
“在殿下看来是小事,在臣妾看来,却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李萱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小爷是陛下的嫡长孙,是大明的希望,他的死因不明,难道不该查吗?还是说……殿下怕查出什么?”
朱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噎得说不出话。
常氏见状,上前一步:“殿下,萱嫔说得对,此事必须查。就算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也该查清楚。”
周围的嫔妃们也纷纷附和:“太子妃娘娘说得是,该查!”
朱标看着众人的眼神,知道这事躲不过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好!那就查!但若是查不出什么,萱嫔,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臣妾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李萱回答得干脆。
她心里清楚,朱标只是想做个样子,未必会真查。但她要的不是朱标查,是把事情闹大,闹到朱元璋那里去——只有朱元璋,才有能力彻底查清真相,也只有朱元璋,才不会因为朱允炆而徇私。
果然,朱标派去查的人,都是吕氏的亲信,查了半天,只带回些“守陵太监疯言疯语”“黑衣人嘴硬不说”的结果。
吕氏得意起来,看向李萱的眼神充满了挑衅:“殿下你看,臣妾就说被陷害了吧!”
朱标也松了口气,看向李萱:“萱嫔,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萱没说话,只是从袖袋里掏出个小瓷瓶,扔给常氏:“太子妃娘娘,这是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药粉,和当年小爷死前抽搐的症状一模一样,您可以让太医院的人验验。”
常氏接住瓷瓶,打开闻了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牵机引!”
牵机引是种剧毒,服下后会全身抽搐,状若牵机,极其痛苦。太医院的人曾说过,朱雄英的症状很像中了这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