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维。她冷笑一声——这太子,永远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第48次轮回了,还是这么沉不住气。
到了坤宁宫门口,掌事太监早就在等着了,脸上堆着笑,眼底却藏着打量:“萱嫔娘娘可算来了,皇后娘娘等您好久了。”
李萱跟着他往里走,穿过抄手游廊时,故意在假山上绊了一下,发髻歪了半边,手里的锦盒“啪嗒”掉在地上,里面的桂花糕撒了一地——这是她特意准备的“赔罪礼”,马皇后最喜欢吃御膳房的桂花糕。
“哎呀!”她惊呼一声,慌忙去捡,手指被碎瓷片划破,血珠滴在桂花糕上,“都怪臣妾笨手笨脚的……”
“妹妹这是做什么?”马皇后的声音从廊下传来,她穿着身正红宫装,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金步摇在日光下晃得人眼晕,“不过是些糕点,何必如此在意?”
李萱抬起头,眼眶红红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是来赔罪的,这些桂花糕是臣妾亲手做的,想着……想着给娘娘尝尝,没想到……”
马皇后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指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妹妹有心了,快起来吧,地上凉。”她转身往正殿走,“进来说话。”
李萱跟在她身后,目光死死盯着她的发髻。那是个飞天髻,用赤金簪固定着,簪尾垂着颗东珠,晃来晃去——密信一定就藏在东珠后面的夹层里,第26次轮回时,她见过马皇后从发髻里取过密信。
正殿里弥漫着檀香,马皇后坐在主位上,手里捻着佛珠,眼神半开半合:“妹妹可知,昨日为何本宫要搜你的承乾宫?”
“臣妾知道。”李萱跪在地上,膝盖压着冰凉的金砖,“定是臣妾哪里做得不好,惹娘娘生气了,还请娘娘责罚。”她故意将身子压得很低,露出后颈的肌肤,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是第34次轮回时被马皇后的发簪划伤的。
马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的疤痕上,捻佛珠的手顿了顿:“你倒是乖巧。”她突然笑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说……陛下昨夜在你宫里,是吗?”
李萱的心脏猛地一跳,抬起头,脸上带着羞涩:“是……陛下说臣妾宫里的安神香好闻,就多坐了会儿。”她垂下眼睑,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娘娘放心,臣妾不敢恃宠而骄。”
“最好如此。”马皇后放下佛珠,端起茶盏抿了口,“你要知道,这后宫的女人,就像这茶,再香也有凉的时候,只有本宫,是陛下永远离不开的那杯。”
这话里的傲慢,像针一样刺进李萱的心里。第48次轮回了,马皇后还是这么自信,却不知道她的“永远”,早就被自己和朱元璋联手倒计时了。
“娘娘说的是。”李萱附和着,目光却在马皇后的发髻上打转,“娘娘这发髻真好看,尤其是这颗东珠,圆润得像月亮。”她慢慢站起身,走到马皇后身后,“臣妾能摸摸吗?就一下。”
马皇后显然没防备,或者说,她根本没把李萱放在眼里,挥了挥手:“摸吧,小心点,别掉了。”
李萱的指尖触到东珠的瞬间,心脏狂跳起来。她假装欣赏,手指却顺着簪尾往下滑,摸到个细小的夹层——找到了!她用簪尾的钩子轻轻一挑,夹层“啪嗒”一声开了,一张卷成细条的纸掉了出来,落在她的袖口上。
她迅速将纸条塞进袖袋,同时故意手一抖,金步摇“哐当”掉在地上,珠子散落一地:“哎呀!娘娘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马皇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厉声喝道:“毛手毛脚的!还不快捡起来!”
李萱慌忙去捡珠子,手指在地上划来划去,趁机将袖袋里的纸条往更深处塞了塞。她能感觉到马皇后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落在她背上,却不敢抬头,只能加快动作。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喊:“陛下驾到——”
李萱和马皇后同时愣住。朱元璋怎么来了?
马皇后迅速整理好表情,起身迎了出去,脸上堆着笑:“陛下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臣妾好准备准备。”
朱元璋没理她,目光落在跪在地上捡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