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善罢甘休,东宫的太子妃,甚至太子朱标,都可能成为下一个靶子。
午时,马皇后的懿旨传到承乾宫,让李萱去坤宁宫陪她“说话”。李萱换上身素雅的湖蓝色宫装,将方玉牌藏在贴身处,与双鱼玉佩相互呼应,形成淡淡的保护层——这是母亲教她的法子,能抵御大部分阴毒的算计。
坤宁宫的暖阁里,马皇后正和太子朱标说话,见李萱进来,只是淡淡抬了抬眼:“来了?坐吧。”她指了指朱标身边的空位,语气听不出喜怒。
李萱屈膝行礼后,刻意坐在离朱标稍远的位置——她记得第25次轮回时,马皇后就是借着她“靠近太子”的由头,说她“德行有亏”,罚她跪在雪地里三个时辰。
“听说你把太子妃送的安胎药倒了?”马皇后端起茶盏,声音平淡,“是觉得太子妃的心意不好,还是觉得本宫的安排不妥?”
李萱垂下眼睑,声音恭顺却不卑不亢:“回娘娘,臣妾只是肠胃不适,太医嘱咐过不可乱服药。太子妃的心意臣妾领了,只是不敢拿身子开玩笑。”她顿了顿,抬眼看向朱标,“太子殿下是国之储君,太子妃娘娘贤惠,臣妾怎敢有不满?”
朱标放在膝上的手紧了紧,脸上露出些尴尬:“母妃,李妹妹也是身子不适,您就别为难她了。”他看向李萱时,眼神里带着些愧疚——他知道妻子的所作所为,却碍于马皇后的面子,一直未曾阻止。
马皇后冷哼一声:“太子就是心太软,这后宫里的弯弯绕绕,不比朝堂简单,稍不注意就会被人算计。”她的目光落在李萱身上,像淬了冰,“有些人仗着陛下宠爱,就忘了本分,连东宫的面子都敢不给,真是该好好学学规矩。”
李萱知道她在指桑骂槐,却只是垂着眼,一副“受教”的样子:“娘娘说的是,臣妾年轻不懂事,以后定会多加注意,绝不敢冲撞东宫。”她故意将“冲撞”二字咬得轻,却让朱标的脸色微微发红——他知道,妻子的所作所为,早已越了界。
正说着,朱允炆蹦蹦跳跳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个风筝:“祖母!父亲!我能和李姐姐去放风筝吗?”他跑到李萱身边,偷偷塞给她个小纸团,眼神亮晶晶的,“这是我新做的,飞得可高了!”
李萱捏着纸团,指尖触到里面坚硬的东西,知道是朱允炆又给她送消息了。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殿下想去,臣妾自然奉陪。”
马皇后看着朱允炆对李萱亲近的样子,脸色沉了沉,却没阻止:“去吧,别玩太久,仔细着凉。”
走出坤宁宫,李萱才展开纸团,里面是块小小的玉佩,刻着“淮”字,是淮西勋贵的族徽。朱允炆凑到她耳边:“这是我在父亲书房找到的,藏在太子妃送来的点心盒里,还有张纸条,说……说要在秋猎时动手。”
李萱的心脏沉了下去——秋猎!每年秋猎都是宫斗的重灾区,马皇后和淮西旧部想借秋猎动手,目标恐怕不只是她,还有朱元璋!她将玉佩塞进袖袋,拉着朱允炆的手:“殿下做得好,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别人,包括你父亲。”
朱允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指着天上的风筝:“姐姐你看,飞得好高!”
李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风筝在蓝天上摇曳,像只自由的鸟。她突然想起第47次轮回前的自己,总是在恐惧中挣扎,而现在,她有了可以守护的人,有了对抗阴谋的勇气,哪怕前路依旧布满荆棘,她也敢笑着走下去。
回到承乾宫时,陆峰已经查到了新线索:“姑娘,淮西旧部在秋猎的围场附近租了处农家,藏了三十多个弓箭手,还买了大量的‘迷魂香’,说是要……要对陛下动手。”
李萱的指尖在案上轻轻叩着,节奏与她心跳一致:“马皇后知道吗?”
“查不到直接证据,但……坤宁宫的嬷嬷去过那处农家附近。”陆峰的声音压得很低,“还有,太子妃的弟弟最近频繁和那些旧部接触,行踪诡秘。”
李萱的眼神冷了下来——果然,马皇后才是幕后主使!她拿起案上的银簪,簪尾的解毒药粉在阳光下闪着微光:“陆峰,备些‘软筋散’,无色无味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