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笑,“快坐吧,就等你了。”
李萱刚坐下,就见太子妃张氏端着碗汤走过来,笑得温婉:“李妹妹,这是我亲手炖的乌鸡汤,补身子的,你尝尝。”汤碗递过来时,她的袖口不经意间扫过李萱的手背,留下点极淡的药味——是“牵机引”的味道!
李萱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接过汤碗:“多谢太子妃娘娘。”她拿起勺子,刚要送到嘴边,突然“哎呀”一声,手一抖,汤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对不起对不起,臣妾手滑了。”
张氏的脸色瞬间白了,嘴角的笑僵住:“妹妹没事吧?没烫着吧?”
“我没事。”李萱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张氏,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只是这汤里的杏仁味好怪,好像……有点苦?”她知道张氏的母亲是淮西人,最恨她得宠,定是受了郭宁妃的撺掇,想借她的手下毒。
马皇后的眉头皱了皱,看向地上的汤渍:“太子妃,你汤里放了杏仁?”
张氏慌忙跪下:“回母后,是……是放了点南杏,想着润肺,许是……许是放多了,才发苦。”
“南杏性平,北杏有毒,你连这个都分不清?”马皇后的声音冷了几分,“罚你禁足东宫三日,抄写《女诫》十遍!”
张氏脸色惨白,却不敢辩驳,只能磕头谢恩。朱标坐在一旁,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却没替妻子说话——他心里清楚,张氏这是自作自受。
李萱看着张氏被宫女扶下去的背影,心里没半分得意。这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
家宴吃到一半,朱允炆突然拉着李萱的衣袖,小声说:“李姐姐,我昨儿个看见三叔(朱棡)在宫门口,给郭宁妃宫里的人塞了个纸包,鼓鼓囊囊的,好像是……药?”
李萱的心猛地一跳。朱棡是马皇后的次子,性子暴躁,一向和淮西勋贵走得近,他给郭宁妃送药,想干什么?
“允炆不许乱说话。”马皇后瞪了他一眼,语气却不重,“你三叔是来看你七叔(朱橚)的,别瞎猜。”
李萱却没放过这个细节。朱橚被养在坤宁宫,郭宁妃被禁足,朱棡哪有理由给她送药?除非……是想借郭宁妃的手,对朱橚下手,嫁祸给她!
“前世记忆碎片:朱棡为了争夺储位,曾暗中给朱橚下毒,想嫁祸给李萱,害得她被朱元璋打入天牢,差点被活活饿死。”
“皇后娘娘,”她放下筷子,语气诚恳,“臣妾突然想起,前几日王太医给了我些安神的药丸,说是对小孩子夜惊有效,不如……臣妾送去给七殿下?”她想借机去看看朱橚,顺便提防着点。
马皇后看着她,眼神复杂,半晌才点头:“也好,那孩子是不太安稳。”
李萱刚走到门口,就见郭宁妃宫里的一个小太监鬼鬼祟祟地往偏殿走,手里果然拿着个纸包。她故意咳嗽一声,小太监吓得一哆嗦,纸包掉在地上,滚出几粒黑色的药丸。
“你在这儿做什么?”李萱走上前,声音冷冽。
小太监扑通跪下,脸色惨白:“我……我是来给七殿下送药的,是……是宁妃娘娘让我来的,说殿下夜里总哭……”
李萱捡起一粒药丸,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气——是巴豆粉和泻药混合的,吃了不会死人,却能让人上吐下泻,看着像中了剧毒。
“七殿下金贵,哪能乱吃外面的药?”她将药丸扔进旁边的香炉,“这些药我替你收着,你回去告诉郭宁妃,七殿下有皇后娘娘照看着,不劳她费心。”
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跑了。李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冷笑——郭宁妃这是想让朱橚生病,再赖到她头上,好给自己翻案?可惜啊,有朱允炆提前报信,她早就有了防备。
回到内殿,她把刚才的事一说,马皇后的脸色铁青:“这个郭宁妃,真是死性不改!”转头对身边的嬷嬷说,“去,把郭宁妃的禁足再延长三个月,不许任何人给她送东西!”
朱标皱着眉,沉声道:“母后,儿臣看郭氏一族是留不得了,今日敢动七弟,明日说不定就敢……”
“标儿!”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