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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双鱼玉佩怎么办?时空管理局的追杀怎么办?真正的朱元璋还被困在意识深处,她能不管吗?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翻腾,像一团乱麻。李萱闭上眼,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疼痛清晰而真实,提醒她这不是幻觉。
“绿豆汤呢?”李萱睁开眼,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给我端点来。”
她需要时间,需要好好梳理这一切。
喝了半碗绿豆汤,李萱的精神好了些。她让小丫头找来一面铜镜,镜中映出的是一张更年轻的脸,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已经能看出几分日后的明艳。这是十五岁的她,尚未经历过那些血腥的算计和死亡。
“贤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李萱一边用布巾擦手,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
小丫头撇撇嘴,压低声音:“还能是什么样?仗着自己是陛下潜邸时的老人,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了。昨儿个您跳舞时不小心踩了她的裙摆,她当时没说什么,转头就吩咐管事嬷嬷给您‘好看’,您这暑气,指不定就是她使的坏呢。”
李萱的指尖顿了顿。洪武三年的后宫,还没有后来的郭宁妃、郭惠妃,更没有达定妃,最受宠的除了马皇后,就是这位贤妃——听说她是郭子兴的远房侄女,靠着这层关系才坐稳了贤妃之位,心胸狭隘,最是记仇。
看来,不管回到哪个时间点,后宫的算计都从未停止过。
“我知道了。”李萱放下布巾,“替我找件最素净的衣服来,我去给贤妃娘娘赔罪。”
小丫头急了:“姑娘您去了就是羊入虎口!那贤妃正等着抓您的错处呢!”
“不去,才是真的错了。”李萱笑了笑,眼神却很锐利,“她想找我的麻烦,我偏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记得母亲说过,越是危险的地方,越要表现得坦荡。前世她就是因为太急于求成,才屡屡落入陷阱。这一世,她要换种活法。
换上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襦裙,李萱没施粉黛,素面朝天,跟着小丫头往贤妃的寝宫走去。一路上遇到不少宫女太监,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和幸灾乐祸——显然,贤妃要收拾她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贤妃的寝宫“芷兰轩”外种着大片的兰花,香气清幽,却掩不住内里的戾气。李萱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膀大腰圆的管事嬷嬷拦住了。
“哪来的小蹄子,也敢擅闯贤妃娘娘的寝宫?”嬷嬷双手叉腰,三角眼瞪得溜圆。
李萱屈膝行礼,姿态谦卑却不卑微:“奴婢李氏,昨日不慎冲撞了娘娘,特来赔罪。”
“赔罪?”嬷嬷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推她,“我们娘娘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滚回去!”
李萱早有防备,侧身躲开,同时“哎哟”一声,像是被推得站立不稳,往旁边的兰花丛倒去。她的手“慌乱”地一抓,正好扯断了几株开得最盛的墨兰——那是贤妃最宝贝的品种,据说是从江南高价买来的。
“哎呀!”李萱惊叫着站稳,看着断在手里的兰花,脸色煞白,“奴婢不是故意的!嬷嬷饶命!”
管事嬷嬷的脸瞬间绿了,指着她的鼻子说不出话——这要是被贤妃知道了,她的皮都得被扒下来。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一个娇柔却带着寒意的声音:“外面吵什么?”
贤妃穿着一身水绿色宫装,由宫女扶着走出来,看到地上的断兰,又看了看李萱手里的花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就是那个冲撞本宫的舞姬?”
“奴婢李氏,参见贤妃娘娘。”李萱立刻跪下,将断兰捧过头顶,“奴婢罪该万死,不仅冲撞了娘娘,还弄坏了娘娘心爱的兰花,请娘娘责罚。”
她没有辩解,也没有哭诉,只是平静地认罪,反而让贤妃准备好的一肚子火气没处发泄。贤妃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倒是个实诚的。起来吧,几株兰花而已,不值当的。”
李萱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惶恐:“谢娘娘宽宏大量。奴婢愿意为娘娘侍弄兰花,直到它们恢复原状。”
“哦?你懂花草?”贤妃挑眉,显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