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冷静下来,手腕被捏得生疼,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马皇后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看穿:“你最好真的不认得。否则,别怪本宫心狠。”她猛地松开手,李萱踉跄着后退两步,手腕上已经留下圈青紫色的指印。
“娘娘若是没别的吩咐,臣妾就先告退了。”李萱低着头,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等等。”马皇后突然说,“把桌上的燕窝喝了再走,就当是本宫赏你的。”
李萱看向桌上那碗燕窝,白腻的羹汤上漂着层油花,看着就让人反胃。她知道这碗东西绝对有问题,可马皇后正盯着她,根本容不得她拒绝。
“多谢娘娘赏赐。”她端起燕窝,指尖碰到瓷碗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她深吸一口气,仰头就要往嘴里倒——
“慢着!”
朱元璋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吓得李萱手一抖,燕窝洒了大半。朱元璋快步走进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狠狠摔在地上:“谁让你喝这个的?”
马皇后脸色一变:“陛下,不过是碗燕窝,您何必动这么大的气?”
“燕窝?”朱元璋冷笑一声,指着地上的残渣,“里面掺了藏红花,你当朕看不出来?”他转向李萱,见她手腕上的青痕,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李萱摇摇头,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陛下,臣妾没事,皇后娘娘只是……只是让臣妾捶腿。”她知道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僵,马皇后毕竟是朱元璋的结发妻子,真要撕破脸,他未必会护着自己。
可朱元璋却突然抓住马皇后的手腕,把她从榻上拽起来:“你当朕瞎吗?她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你病着,还有力气捏人?”
马皇后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头发散了大半,哪里还有半分病容:“陛下!你为了这个妖女,竟然敢这么对本宫?”
“妖女也比毒妇强!”朱元璋的声音带着震怒,“你以为朕不知道你装病?不知道你和李善长他们串通一气?”他指着门口,“从今日起,坤宁宫彻底封锁,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许进出!”
马皇后瘫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朱元璋。李萱站在一旁,心里却凉了半截——朱元璋这是借着她的由头,彻底软禁了马皇后。而她,成了这一切的导火索。
离开坤宁宫时,朱元璋一直牵着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走到御花园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她手腕上的青痕,声音软了些:“疼吗?”
“不疼。”李萱摇摇头,抬头时撞进他深邃的眼眸,突然觉得害怕,“陛下,您会不会……有一天也这样对臣妾?”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只要你乖乖的,朕就永远护着你。”
李萱知道这承诺有多廉价,却还是配合地笑了笑。她看着朱元璋转身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手里的双鱼玉佩变得无比沉重——这枚玉,到底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
接下来的日子,朱元璋果然对她极尽宠爱,不仅封了她为“萱嫔”,还把东宫旁边的承乾宫赏给她住。后宫的人见她得宠,都忙着来巴结,连李善长都让李存义送来了厚礼,李萱却一概不收。她知道,这恩宠来得越快,去得也越快。
这天晚上,朱元璋在承乾宫留宿。李萱给他捏着肩,听他说朝堂上的事,忽然提到胡惟庸:“那老东西最近动作频频,怕是想架空朕。”
李萱的手顿了顿:“陛下打算怎么办?”
“凉拌。”朱元璋笑得阴恻恻的,“他想跳,朕就先让他跳得高些。”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朕听说,你前几日去见马皇后时,她提到了胡惟庸?”
李萱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他一直在派人盯着自己。她点点头:“是提了一句,臣妾没敢接话。”
“做得好。”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胡惟庸和马皇后的娘家沾亲带故,这事你少掺和。”他顿了顿,突然说,“过几日胡惟庸的女儿出嫁,你替朕去送份贺礼。”
李萱猛地抬头:“陛下?”这明摆着是让她去当靶子。
“怎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