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众说自己箭术不精,让皇太孙见笑了。"
李萱轻笑出声:"这孩子,倒是越来越会藏锋了。"她顿了顿,"让朱棣准备准备,三日后陛下要让他协管北境粮草,这可是接触兵权的好机会。"
"是。"孙贵妃又道,"还有件事,马皇后今日让人把她的凤印取出来了,说是要亲自核对各宫份例。"
李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终于忍不住了?也好,本宫倒要看看,她这女皇陛下的架子,还能摆多久。"
回到凤仪宫,李萱坐在镜前卸妆。铜镜里映出她明艳的脸,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她抚摸着镜沿,低声自语:"马秀英,朱元璋,你们什么时候才会对我动杀心呢?"
窗外传来夜露滴落的声音,像极了倒计时的钟摆。李萱吹灭烛火,黑暗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李萱刚在凤仪宫坐下,就见朱棣一身戎装闯了进来,甲胄上还沾着尘土。他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母妃,儿臣刚从演武场回来,朱雄英借着校场比试,把儿臣麾下三个百户调到了他的亲军卫!”
李萱慢条斯理地剥着荔枝,果肉晶莹剔透:“调就调了,三个百户而已,值得你气成这样?”
朱棣抬头,眼中满是不甘:“可那三人是儿臣在北平练兵时最得力的干将!朱雄英明着是要他们‘交流战法’,实则是想挖走儿臣的根基!”
“挖走又如何?”李萱将荔枝递到他嘴边,“你忘了本宫教你的?锋芒太露易折。朱雄英是皇太孙,有太子和女皇陛下撑腰,你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她指尖划过他的眉骨,“明日早朝,你主动向陛下请旨,说北境苦寒,愿将那三人留在京中‘护卫皇太孙’,再把你新练的火器营名册呈给陛下看。”
朱棣一愣:“火器营?那是儿臣的底牌……”
“底牌藏着不用,跟废铁有何区别?”李萱挑眉,“陛下最忌惮的是兵权旁落,你把火器营交出去一半由兵部直辖,他才会觉得你安分。至于朱雄英,他要走的不过是些老兵,你趁机把新人安插进各营,岂不更好?”
朱棣茅塞顿开,叩首道:“儿臣明白了!母妃高见!”
他刚走,孙贵妃就捧着一叠奏章进来:“娘娘,这是各宫交上来的月例账册,马皇后让人核了三遍,说您上个月给朱棣府里的炭火超了例。”
李萱扫了眼账册,嗤笑一声:“她倒是盯得紧。去告诉女皇陛下,燕王戍守北境时落下了寒疾,本宫给的炭火是私库出的,不算宫份。再把去年她给朱标府里送的那十车江南锦缎账册翻出来,让她自己对对。”
孙贵妃捂嘴偷笑:“是,娘娘。”
入夜,朱元璋又来了凤仪宫。李萱正坐在窗边看书,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发顶:“今日朱雄英在朕面前夸你,说皇后治宫严明。”
“皇太孙过誉了。”李萱合上书,转身勾住他的脖子,“倒是陛下,今日驳回了太子请立东宫卫率的折子,是怕太子权势太盛吗?”
朱元璋捏了捏她的脸,眼神深沉:“你啊,什么都瞒不过你。朱标性子仁厚,可架不住身边人撺掇。常遇春最近在军中安插了不少亲信,朕若不压着,将来恐生祸端。”
李萱指尖轻点他的胸口:“陛下心里有数就好。臣妾听说,淮西的几位国公最近常聚在魏国公府,似乎在商议什么。”
朱元璋眸色一沉:“朕知道。这帮老东西,仗着开国功高,越来越不像话。”他忽然低头咬住她的耳垂,“还是你贴心,不像马秀英,整日就知道劝朕‘宽厚待人’。”
李萱顺势靠在他怀里,声音柔得像水:“陛下是天子,该宽厚时宽厚,该雷霆时雷霆。臣妾只盼着陛下龙体安康,大明江山稳固。”
这话正说到朱元璋心坎里,他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明日朕让户部查一下魏国公府的田产,看他们有没有瞒报。”
李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装作担忧:“会不会打草惊蛇?”
“蛇本就该打。”朱元璋冷哼一声,“当年跟着朕打天下的兄弟,若敢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