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如此漫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油锅中煎熬。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窗外传来早起鸟雀的啁啾声,她才听到一阵极其轻微、却如同天籁般的脚步声停在门外。
“小姐!小姐!”是她的心腹丫鬟小翠,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刻意压低的兴奋,“宫里…宫里传来消息了!七皇子…七皇子醒了!太医说,烧退了,脉象也稳了!七皇子…没事了!”
“醒了…没事了…”夏玉溪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紧绷到极致的神经骤然松弛!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她瘫软在冰冷的床榻上,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是喜悦的泪水,是庆幸的泪水,是耗尽心力后终于得到回报的泪水!
值得!一切都值得!只要他活着!
然而,这份用命搏来的喜悦,如同夏日的骤雨,来得快,去得更快!
“砰——!”栖霞阁的房门被猛地推开!夏夫人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与深深的恐惧,站在门口,厉声喝道:“跪下!”
夏玉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忘了哭泣,茫然地看着母亲。
“昨夜!你去了何处?!”夏母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刺破耳膜,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风暴气息。
夏玉溪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点!她强作镇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女儿…女儿一直在房中安睡…未曾离开…”
“还敢撒谎!”夏母猛地从袖中抽出一块染血的布条,狠狠摔在夏玉溪面前的地上!那布条的颜色和质地,正是她昨夜翻墙时被划破的那件衣服的袖口!“这是在墙根下发现的!上面是你的血!你的血!”
夏玉溪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浑身冰凉!她竟留下了如此致命的破绽!
“你姐姐…你姐姐今早拼死传出的消息!”夏母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昨夜!有人看见一个身形酷似你的身影,在皇子所附近鬼鬼祟祟!现在…现在五皇子慕容云睿,已经以‘私相授受、勾结皇子、图谋不轨’的罪名,向陛下告发了七皇子!告发了我们相府!溪儿!你…你糊涂啊!你这是要把整个相府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啊!”
私相授受!勾结皇子!图谋不轨!
每一个罪名,都足以抄家灭族!
夏玉溪如遭五雷轰顶!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间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救了他,却可能亲手将他推入更深的深渊!将整个相府推入万劫不复!
“娘…娘…女儿知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夏玉溪扑倒在地,抱住母亲的腿,泪水汹涌,“可是娘…七皇子他…他不能死啊…他…”
“现在保住相府!保住你爹!保住我们全家要紧!”夏母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决绝,“你立刻给我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娘这就去禀明你父亲!昨夜你禁足期间,一直安分守己,从未踏出栖霞阁半步!昨夜之事,与你无关!与相府无关!”
这是要为她做伪证!用整个相府的力量,为她编织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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