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十数年了!十数年未曾被男子碰过一根手指!
真真是:旱地忽逢惊雷雨,枯渠竟遇浪滔天。
那肌肤相亲的陌生触感,混合着西门庆掌心传来的灼人温度和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竟让她浑身如同过电般酥麻,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直冲往小腹。
她手腕一抖,那茶盏“叮”一声轻响,盖子险些滑落,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出,落在她手背上,竟也浑然不觉痛。
她像被蝎子蜇了一般,猛地缩回手,指尖蜷在袖中,兀自抖个不停。一张粉面霎时飞红,直烧到耳后颈间,连那五翟冠垂下的明珠都跟着微微晃动。
林太太慌忙垂下眼帘,不敢再看西门庆,只觉心在腔子里擂鼓般咚咚作响,几乎要跳出来,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大官人将一切尽收眼底,笑道:“太太小心,这茶汤滚热,莫要烫着了玉手。”
林太太定了定神,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春潮,用帕子按了按并无水渍的手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无……无妨。大官人请坐。”
“林寡妇!滚出来还钱!”“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再装死,爷们儿砸了你这招宣府的牌匾!”
宅门外骤然炸响一片污言秽语,夹杂着砰砰砸门声,如同野狗狂吠,煞是刺耳。
正是那伙京城来的泼皮,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又来逼赌债了!
啊呀——!”这平地惊雷般的恶吼,直骇得林太太心胆俱裂!口中发出一声短促凄惶的惊叫,那丰腴熟透的身子如同中箭的肥雁,猛地一颤!什么诰命体统、贵妇矜持,霎时丢得精光。
满心只剩无边恐惧,只凭着本能,便往那唯一坚实的倚靠——西门庆雄壮的身躯——死命地扑撞过去!那软糯白腴的身子,结结实实毫无间隙地墩在西门庆胸膛之上!
更兼林太太惊惶之下,双臂如藤萝绕树,死死箍住了西门庆的熊腰,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西门庆顿觉一具滚烫绵软的娇躯,严丝合缝地紧贴着自己。
大官人下意识的一双大手只牢牢地箍住了林太太那丰腻饱涨的腰身!
她脸色倏地煞白,那惊惶无助的模样,哪还有半分诰命夫人的气派?倒像个被恶人追赶、走投无路的小妇人。
“太太莫慌!”西门庆笑道。
说罢,西门庆轻轻松开林太太,将她扶稳靠在小几旁。林太太犹自惊魂未定,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含着泪光,满是依赖地望着他。西门庆整了整衣袍,大步流星走出厅堂。
“玳安!”西门庆站在廊下,声音不高,却透着冰寒。
玳安一直候在廊角阴影里,闻声立刻小跑上前:“爹,小的在。”
西门庆眼皮都不抬,只朝那喧嚣震天的宅门方向努了努嘴:“去,把门外那些聒噪的野狗,给我清理干净了。莫要惊扰了太太清静。”